看丹恒又-->>陷入了沉思,塔爾也沒在意,繼續碎碎念一樣的繼續說著:“不過,還是天空上的,嗯,就是這里外面的外面。
那里傳來的跟公主很像的氣息,最濃郁啦,而且,我嗅得到,這座城里的人們都好快樂啊,塔爾喜歡巨城,也喜歡翁法羅斯!”
“塔爾喜歡就好。”丹恒安撫完塔爾之后開始在這個熙攘喧鬧的集市中逛了起來。
他總覺得有哪里奇怪,所以不敢輕易放下心中的警惕,這次的開拓之旅實在是太過順利了,安然無恙的落地,以及友好的神明……
算了,這樣也好,穹也有所成長了,初來乍到,總不會突然有人出來指認他們打傷了人,或者偷了東西,導致他們被通緝吧?
“丹恒——!”遠處突然傳來穹的大喊聲,還伴隨著越來越近的轟隆轟隆的腳步聲,“丹恒,快跑啊,大地獸追過來了啊——!”
大地獸是什么東西?
出于對穹的信任,丹恒下意識的護住肩上的塔爾,然后轉身拔腿就跑,甚至還用上了云吟術進行加速沖刺。
完全沒看到穹懷里抱著個還在嘬奶嘴兒的大地獸幼崽兒,甚至他肩上還扛著一兜子極其優質的紅土飼料。
搶飼料就算了,性格溫柔的大地獸不會在乎一只兩腳獸的好奇心,但你竟然搶他們目前唯一的崽兒,那可就不能放過你了!
忽然,一陣風吹過,丹恒愣愣的停了下來,他護在肩上的手心空蕩蕩的,就好像塔爾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而穹剛好路過,薅過丹恒的衣服上的裝飾帶就繼續向前跑,沒給他絲毫反應的時間,而這一切,都被蹲在樓頂的賽飛兒看在眼中。
“嘿嘿,到手!”賽飛兒看了看手心中的琥珀吊墜,還有緊緊扒住琥珀吊墜,怒視著她的迷你版小人,“誒誒誒,別瞪我啊,他們不會有事的。
那個救世小子讓我帶你去他那,阿雅也同意了,所以我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啦,誒呦,別生氣,吃口糖。”
一塊麥芽糖被賽飛兒懟進嘴里,塔爾只好憤怒的拍了拍身子底下的琥珀吊墜。
這個吊墜跟小蜘蛛送給祂的一模一樣,祂可算把那一直都很熟悉的氣息跟親人對上號了。
是畢亞斯啊,是公主說自己太過弱小,無能為力,只能放任祂去直面死亡命運,然后就再也找不到了的那個孩子啊!
塔爾找到了!塔爾幫到公主了!
“噓——!咱們得悄悄的,那個青色的家伙太敏銳了,”賽飛兒一塊麥芽糖就堵住了塔爾的嘴,“小絲,拿著這個。”
渾身散發著細碎閃光的銀色迷迷突然從空中顯現,接住了賽飛兒拋過去的另一個琥珀吊墜,只不過那上面沒有畢亞斯的氣息,看起來只是個仿品。
“要把這個好好交到阿雅手里哦~”
“迷迷!”
保證完成任務!
身上的細閃一晃眼,那只名叫小絲的銀色迷迷轉瞬間就沒了蹤影。
與此同時,在僻靜的,幾乎無法用任何額外手段抵達的哀麗秘榭中,金黃的麥浪緩緩的隨風搖動,這里的時間很慢,慢到幾乎是靜止的。
渾身白光一片的卡厄斯蘭那坐在田埂上,身邊放著打開的手提箱,睡顏恬靜的少年被他擺成一個舒適的姿勢輕輕斜靠在手提箱柔軟的內襯上。
規矩,均質,仿佛每一步的長度都經過精密計算的腳步聲傳來:“真是難得啊,不想我這般俗骨凡胎,竟也有幸躬逢這般妙景。
如此溫柔的微笑竟能出現在一位即將擢升的絕滅大君身上……呵,看來恨土之上,也未嘗不能育出極盡柔美的花。”
“那也要看,耗費心血澆灌這顆死種的人是誰,不是嗎,呂枯爾戈斯?”
卡厄斯蘭那輕柔的拂去箱中少年垂落到臉上的發絲,但他的眼底卻掩藏著些許看到呂枯爾戈斯后,額外升起的煩躁和某種深深的后怕。
在讀完沃蘭斯留給他的信后,卡厄斯蘭那的腦海中被極度的悲傷和對自己弱小的憤怒充滿。
也是那一瞬間,他體內火種的力量突然暴漲,完全撐裂了他的身體,現在這具身體是他冷靜下來后拼拼湊湊才勉強弄出來個人樣。
還不是時候,卡厄斯蘭那這樣勸慰自己,永劫回歸,還差最后一次……由行于開拓命途上的星穹列車的無名客們見證的,第次。
“啊,自從繁育的子嗣介入這場命運的啞劇,翁法羅斯就如同被琥珀包裹的蟲豸,與外界完全隔離開來,就連我與贊達爾的聯系也被直接斬斷。”
呂枯爾戈斯,萊古士,神禮觀眾,隨便你怎么稱呼他,反正他現在都已經不甚在意了,他繼續說著,也不在乎卡厄斯蘭那有沒有聽。
“祂將翁法羅斯從孕育鐵墓的沃土,變成了孵育你的卵殼,可你仍走上了毀滅的命途,卡厄斯蘭那,為什么?是因為你對此世的憎恨嗎?”
卡厄斯蘭那思考了一會,便直接給出了堅定到令呂枯爾戈斯都不得不撫掌大笑的答案。
“生命總是在愛恨中搖擺,但愛與恨,殊途同歸。”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