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skemma720!”
教室的氣氛瞬間從凝固升級為接近絕對零度,空氣似乎都停止了流動。
那刻夏終于從深不見底的精神混亂泥潭中掙扎出了一絲清明,眼神重新聚焦,銳利地刺向眼前這個邏輯清奇的小東西。
但他的聲音依舊繃得像一根即將斷裂的琴弦,帶著壓抑不住的荒謬感:
“摩爾法,你清楚你在闡述什么嗎?”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把一個錯位的認知強行編譯成宿命論的宇宙級路徑,核心目的只是為了拒絕承認你的感知存在基礎誤差?”
“不!吾之感知永不故障!”摩爾法斬釘截鐵,小下巴抬得更高,勝利者的姿態不容置疑,“是你,先錨定在吾的變量視界原點!
是你激發了eleos252金線的第一道非穩態微顫!
是你用那充滿知識污染的講課氣場,擾亂了吾對信號源的初始定位!
源頭誤差,在汝!”
祂的邏輯鏈堅不可摧,完美閉環。
“所以,”摩爾法的語氣忽然發生了戲劇性的轉變,從激昂的控訴瞬間切換成一種近乎夢囈般的柔軟。
但那雙綠眼睛里的執拗和某種看透本質的光芒卻絲毫未減,難怪祂喜歡skemma720的源代碼,原來是他沾染到了父父遺漏的些許氣息。
“吾只是順應了擾動!是你,先干涉了吾的存在性泛函,現在,輪到你承擔這因果律的回響,阿那克薩戈拉斯!”
那刻夏的名字被祂說得清晰無比,帶著一種塵埃落定的理所當然。
然后,在所有人,包括那刻夏在哪,都進入大腦宕機的注視下,這個粉發綠眼,戴著山寨眼罩的幼崽,朝著講臺后那個面如寒霜的男人,堅定地張開了雙臂,如同圣徒迎接啟示。
祂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虛幻的過于耀眼的存在感光輝。
“擁抱我。”
“……”
那刻夏只覺得自己對邏輯架構的底層認知徹底被突破了,他的視野里只剩下摩爾法那雙閃爍著“快認命吧,這就是宇宙真理”光芒的綠眼睛,和那對固執張開的小小手臂。
死寂的教室里,清晰地傳來“噗嗤”幾聲漏氣般的笑,至于是誰,那刻夏現在無暇考慮。
阿格萊雅則面無表情地輕輕撥動了一下指尖的金線,那些細密的,記錄著某種難以喻關聯的絲線,依舊微妙而固執地指向講臺后的方向,紋絲不動。
時間仿佛凝固了幾秒,那刻夏極其僵硬的放下了那只已經將講臺邊緣木紋摳出一道細小凹痕的手指。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胸腔起伏的幅度大得有些不正常,仿佛要將整個教室的荒謬空氣都吸進去再碾碎。
最終,他抬起手,疲憊至極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那聲嘆息,沉重得像是承載了整個宇宙的無理取鬧,伴隨著一句從靈魂深處榨出來的,充滿哲學意味的終極疑問,幽幽地飄蕩在死寂的教室里:
“我,究竟,為什么……今天要來上這節課?”
陽光透過穹頂,落在那刻夏身上,為他籠罩上了一層混合著荒謬,疲憊,以及某種被某個粉毛邏輯怪幼崽強行碰瓷的凄涼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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