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其實也不是非要去鱗淵境不可的,但是玉弓大人聯系他過去誒,他去了就不用批公文,也不用繼續招待值得禮貌對待的老一輩和他有點煩人的徒孫。
而且按照玉弓大人當時發消息來的語氣,這是終于準備讓他見見那位龍尊雨別了嗎,景元嘴角上翹,他在為自己被米蒂洛當成家人而高興。
況且,他對案牘中那位集魄力與魅力于一身的龍尊也很感興趣,畢竟,若無龍尊雨別昔年的功績,持明族便無今日在仙舟聯盟中的穩固根基。
結果他剛到這就聽見這龍師自以為是的不停叭叭,景元環視周圍,沒有發現米蒂洛的身影,反而是一位陌生的黑漆漆的持明族一邊啃著奇怪的肉塊一邊伸手跟他打了個招呼。
算了,還是先解決這個龍師吧,讓他想想,怎么樣才能用最短的時間把這嗚嗚渣渣的家伙說破防,哦,對了,這人莫不是以為他們的計劃一直都很順利吧。
在濤然色厲內荏的用仙舟聯盟的彈劾威脅景元后,景元還有些失望,不過他還是決定把事實袒露在這個還看不清前路的可悲之人面前。
“很遺憾,濤然先生,今日的競鋒艦上只有云騎,沒有觀眾,”景元稍稍壓抑了一下自己聲音中的雀躍,看著龍師濤然僵住的嘴角,他的聲音也透露出一種莫名惋惜的情緒,“就在剛才,呼雷已在云騎圍攻下,授首了。”
濤然倉皇大笑,他后退兩步,卻又不甘的抬頭瞪著仙舟羅浮的將軍,最終,他還是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而已經失去理智的他選擇把矛頭指向在場最無辜的人。
“你,你也是龍尊,”濤然咳出了一捧帶著扭曲枝椏的血,他指著雨別,神情憤恨,“當年所有族人都跟隨你登上了仙舟,是你,都是因為你不朽龍裔和仙舟聯盟才不得不捆綁在一起,你為什么不站在同族這邊,為……!”
嗖的一聲,一支繚繞著氤氳粉霧的箭矢自遠處破空而至,徑直沒入濤然的口中,劇烈的沖擊將他整個人再次轟入背后的石墻,空氣中霎時彌漫起一絲令人窒息的靜默。
隨著箭矢消散,龍師濤然摔在地上不斷抽搐,太痛了,這箭矢上附帶的力量在不斷的侵蝕著他的舌頭。
“長舌鬼,終究還是要被他長舌害死的冤魂扯斷舌頭的,”米蒂洛施施然落在雨別身邊,二人的尾巴很自然的就纏在了一起,“這片古海中有多少人因你的語而死,你的舌頭就會承擔多少仇恨。”
“為,什么…明明我們,”濤然卻還在堅持著,這是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他還不想承認自己真的走錯了路,更不想承認自己只是更大的棋局中的一顆棄子,“是,同……族……”
“同族?”雨別握著米蒂洛的手,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已然有些瘋癲的龍師,“同族于我來說,什么都不是,我當年就是太過于在意你們了,才讓你們鉆到空子,傷害我的愛人。”
米蒂洛面露意外,他疑惑的看向雨別,卻被雨別眼中濃厚的愛意看的臉熱,他們不一直是戀人嗎?什么時候有如此進展了?
“持明族和持明龍尊不一樣,持明龍尊所求的只是種族的延續,這是龍尊的責任,而我自認為我做的很好,你們現在還活著就代表不朽給我的職責,我早已完成。”
雨別繼續說著,他的尾巴靈活的在米蒂洛的尾巴上勾勾纏纏,手上也動作不斷,想要跟米蒂洛十指交握,啊,他的小狐貍臉紅了,真好看。
“可我現在只想像個普通的長生種一樣,跟我的愛人一起環游星際,日-->>日夜夜的對著祂訴說愛語。
我們未來也一定會有血脈相連的子嗣,我們誕下祂們,養育祂們長大,再看著祂們外出游歷,然后就這么平平淡淡的過完普通人會擁有的一生。
現在,我的愛人就是我的一切,我虧欠祂太多,這讓我很焦慮,甚至都沒有時間去殺掉那些褫奪我愛人血肉生命的渣滓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