暉長石號的甲板上一片混亂,眾多賓客都認出了這個將整艘艦船都包圍起來的場景,高懸于天空將人類包裹在內的巢穴以及垂落下來的蠕動的繭。
從那些尖叫著四散奔逃的賓客們就能看得出來,現在從甲板上看到的場面與那些基因寄生蟲群誕生時的記錄多么相似。
撲通——!
在鎢金形成的大網的最中央,那顆看起來格外精致的繭震顫著,引起了周圍那些已經膨脹到快要裂開的大繭的共鳴。
“我見過那種東西,那是基因寄生蟲的繭!就算是同諧所庇護的家族成員都有可能被拖去成為它們傳承基因的溫床,我們死定了!”
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原本在眾人默契不以及獵犬家系成員們的控制下還算亂中有序的賓客們內心漫溢的恐慌瞬間就被點爆了。
原本沉浸在一片喜悅中的大典現在徹底沒了那紙醉金迷的盛會的模樣,驚懼,可怖,強烈的不安感,穹牢牢的抱住米蒂洛,就好像他真的抓得住這位罪魁禍首一樣。
“怎么回事?”瓦爾特·楊尋著穹一路留下的記號趕來,手中緊握著伊甸之星,身后還跟著已經將手提箱打開一道縫隙的姬子,可見他們已經做好了戰斗準備。
穹搖搖頭,米蒂洛除了拍照之外無論他如何詢問都一字不說,甚至穹當著米蒂洛的面吃掉了從米蒂洛口袋里找到的所有糖果都沒能讓祂松口透露半個字。
而站在暉長石號最頂端的艾維利塔也靜默著,鎢金環繞在祂身旁護衛著祂,但即使被波提歐拿槍指著,祂也沒有看向那位巡海游俠一眼。
兩位繁育令使的沉默讓眾人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如果這些繭里真的孵化著基因寄生蟲的卵,那最先行動的一定會是繁育令使。
目前,除了托帕帶領公司職員去拯救公司在匹諾康尼的財產之外,其他人都漸漸圍攏到了穹身邊,而花火卻在眾人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混入人群消失了。
一位對歡愉特攻的繁育第五令使就足夠讓她頭疼了,而另一位正是背靠仙舟聯盟,以記仇程度太深而聞名宇宙的繁育第六令使。
溜了溜了,花火大人可沒有新鮮的西紅柿了,這玩意平時不想吃的時候哪里都有,但關鍵時刻卻總是找不到。
真有意思,看那些家伙驚慌失措的樣子多好玩呀!嗚嗚,就是可惜了花火大人的炸彈,那么多,一千個呢,嘻嘻,都成為了大蟲子們的養料啦!
不知道能不能找那位在公司任職的繁育第二令使敲詐一筆呢?嗯哼哼~
流螢擔憂的看著這一切,她不得不承認自己內心或許是有些竊喜的,因為那種自己即將經歷第三次死亡的預感已經消失的一干二凈。
甚至,她還從那些萌動的繭里感受到了一絲親近,就如同她曾經遇到的繁育的雙生子,還有現在被穹鎖在懷里的繁育第六令使一樣。
那些,應該不是會形成蟲災的基因寄生蟲吧,感覺更像是蠹星各大軍團的主支蟲族,就跟卡芙卡去雅利洛vi上給自己帶回來的晶肉蜜蟻的照片和錄像一樣。
那些金燦燦的大家伙在不小心弄壞了工人們挖掘晶礦的鎬子之后竟然還會像模像樣的將它拼好放回原位,然后在被工人們發現后頂著淚包眼用兩條細細的小腿直立而起被那位精致的小姑娘罰站。
對,在流螢的眼中,那位誕生于雅利洛vi上的母蟲杰瑪就是一位精致的小姑娘,包括但不限于杰瑪喜歡漂亮的裝飾品和小洋裙,也包括它不太喜歡金寶這個名字。
流螢總覺得繁育令使們這樣做沒有惡意,但她卻不知道自己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的,自然也無法向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