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前文“等待著被發現的那一天”)
焚天珠在葉汐掌心微微發燙,那道一閃而逝的黑色光芒雖已隱匿,卻在她的識海留下一絲難以磨滅的陰冷印記。她下意識握緊靈種,綠色生命之力順著指尖蔓延,試圖凈化那縷邪異氣息,卻發現對方如同跗骨之蛆,竟與焚天珠內部的金色能量隱隱糾纏。“這黑芒……不像是混沌之力,反而更像一種能寄生的邪煞。”葉汐眉頭緊蹙,轉頭看向身旁的無妄,卻見他正閉目調息,掌心佛光忽明忽暗,周身縈繞的空間紋路竟在輕微扭曲。
方才激戰中,無妄為加固佛光結界、轉移冥龍攻擊,數次強行融合佛門與空間界本源之力,此刻靈脈已出現紊亂跡象。虛空琉璃珠懸浮在他眉心,淡藍色的空間光暈不斷沖刷靈脈,卻仍有細微的佛光與空間之力在他體內對沖,讓他額角滲出冷汗。陸衍察覺到他的異常,剛要邁步上前,腳下的地面突然劇烈震顫,原本閉合的地面裂縫再次崩開,無數道黑色觸手從裂縫中竄出,朝著六人組纏來——那是暗靈族主上殘留的混沌之力凝聚而成的邪煞之觸,雖未完全成型,卻帶著吞噬一切的貪欲。
“小心!這些觸手能吸收靈力!”夜燎瞬間催動混沌之火,火焰化作漫天火雨,灼燒著邪煞之觸。但令人驚駭的是,火焰落在觸手上竟未造成絲毫損傷,反而被觸手吞噬,讓觸手變得更加粗壯。陸衍靈脈劍劈出金色劍氣,劍氣斬斷的觸手瞬間分裂成無數細小的觸須,如同潮水般涌向眾人。洛璃九尾展開,血脈之光形成白色屏障,卻被觸須迅速侵蝕,屏障表面出現黑色斑點。
無妄猛地睜開雙眼,掌心佛光與空間之力不再刻意融合,而是分成兩道截然不同的力量:金色佛光化作無數符文,朝著邪煞之觸飛去,符文所過之處,觸須瞬間被凈化成飛灰;淡藍色空間之力則在眾人腳下展開一道空間結界,將剩余的觸須隔絕在異空間。“佛光凈化邪煞,空間隔絕蔓延!”無妄沉聲道,體內靈脈的刺痛雖未消失,卻因力量的分流減輕了大半,“這些邪煞是暗靈族主上的力量殘片,必須同時用凈化與隔絕之力才能徹底清除!”
眾人恍然大悟,連忙調整戰術:靈昭催動上古符文,將夜燎的混沌之火轉化為凈化之火,火焰呈金紅色,既能灼燒邪煞,又不被其吞噬;葉汐的生命靈種釋放出大范圍的綠色光暈,滋養著被邪煞侵蝕的土地,同時抑制邪煞的再生;青璃化作青鸞,利爪纏繞著空間之力(無妄臨時渡給她的一絲本源),撕裂那些突破空間結界的漏網之魚;陸衍則手持靈脈劍,守護在無妄身旁,為他抵擋可能出現的突襲。
就在眾人合力清除邪煞之觸時,葉汐掌心的焚天珠突然再次發光,這一次不再是金色光芒,而是黑白交織的雙色光。黑色光芒比之前更加濃郁,竟從焚天珠中延伸出一道黑色絲線,朝著無妄眉心的虛空琉璃珠飛去。“不好!”葉汐想要掙脫,卻發現黑色絲線已纏住她的手腕,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絲線中傳來,試圖將她的生命靈種之力抽走。
無妄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虛空琉璃珠爆發出強烈的空間光暈,想要切斷黑色絲線。但令人震驚的是,黑色絲線觸碰到空間光暈后,竟直接穿透過去,依舊朝著琉璃珠逼近。更詭異的是,無妄體內的空間之力突然變得躁動,與黑色絲線產生了強烈的共鳴,他的識海深處浮現出一段模糊的記憶——千年前,暗靈族主上曾潛入空間界,試圖奪取空間界的本源之力,而他的生父,蓮華古寺的住持,正是當年阻止暗靈族主上的關鍵人物之一。
“這黑色絲線……是暗靈族主上留在焚天珠中的印記,目的是奪取空間界的本源之力!”無妄失聲驚呼,“當年我生父封印暗靈族主上的部分力量時,曾用空間之力做過標記,這印記正是在尋找空間界的本源!”話音剛落,黑色絲線已觸及虛空琉璃珠,琉璃珠瞬間爆發出刺眼的光芒,與黑色絲線相互拉扯,形成一道黑白交織的能量柱。
能量柱沖天而起,撕裂了焚天崖的天空,原本澄澈的天空再次出現巨大的空間裂縫,裂縫中不僅涌出混沌之力,還出現了空間界的景象——破碎的空間節點、漂浮的大陸碎片,以及無數空間界的士兵正與暗靈族廝殺。“空間界……被暗靈族入侵了!”無妄瞳孔驟縮,從能量柱傳遞來的信息中,他感受到了空間界的危機,“我母親的氣息……正在減弱!”
原來,暗靈族主上的計劃遠不止喚醒混沌之神,他還想同時奪取空間界的本源之力,撕裂所有界面的空間通道,讓亡靈大軍席卷各界。焚天珠中的黑色印記,既是控制焚天珠的手段,也是定位空間界本源的信號。而無妄的虛空琉璃珠,作為空間界的至寶,自然成了印記的目標。
三首冥龍此刻也發生了異變,它中間頭顱的黑色晶石碎片突然融入體內,身軀再次暴漲,翅膀上浮現出空間界與暗靈族的雙重符文。它不再攻擊六人組,而是朝著天空的空間裂縫飛去,想要進入空間界,奪取更多的空間本源之力。“不能讓它過去!”青璃振翅高飛,利爪纏繞著凈化之火與空間之力,朝著冥龍的翅膀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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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衍當機立斷,沉聲道:“靈昭、葉汐、洛璃,繼續掌控焚天珠,凈化里面的黑色印記!無妄,我幫你穩定靈脈,你打開空間通道,我們前往空間界支援!夜燎、青璃,攔住冥龍!”說著,陸衍身后的靈脈守護者虛影再次擴大,金色靈脈之力源源不斷地注入無妄體內,與虛空琉璃珠的力量相互配合,平復著他靈脈的紊亂。
無妄點頭,雙手結印,掌心的空間之力與陸衍的靈脈之力融合,在眾人面前打開一道穩定的空間通道。通道另一端,正是空間界的主戰場——無數空間界士兵手持空間之刃,與暗靈族的亡靈大軍廝殺,空間界的皇族圣女(無妄的母親)正站在戰場中央,周身空間之力形成屏障,抵擋著暗靈族將領的攻擊,但她的氣息已十分虛弱,屏障上布滿了裂紋。
夜燎與青璃則死死纏住三首冥龍:夜燎化作一道金紅色的火焰流星,不斷撞擊冥龍的身軀;青璃的利爪則精準地攻擊冥龍翅膀上的符文,試圖破壞它吸收空間之力的能力。冥龍被激怒,左側毒龍頭顱噴出墨綠色毒液,右側雷龍頭顱釋放出漫天雷電,朝著夜燎和青璃轟去。夜燎的混沌之火形成火焰盾牌,擋住毒液和雷電,青璃則憑借極快的速度,在攻擊間隙不斷撕扯冥龍的翅膀。
靈昭、葉汐、洛璃則全力掌控焚天珠:靈昭的上古符文化作金色鎖鏈,纏住黑色印記的絲線;葉汐的生命靈種之力不斷注入焚天珠,滋養著被黑色印記侵蝕的部分;洛璃的狐族血脈之光則照亮了焚天珠內部,讓黑色印記無所遁形。三人合力之下,黑色印記的力量逐漸減弱,焚天珠重新恢復了純粹的金色光芒,但葉汐能感受到,印記的核心并未被徹底清除,只是暫時被壓制。
“必須進入空間界,找到暗靈族主上的本體,才能徹底清除印記!”靈昭沉聲道,“焚天珠與空間界的本源之力相連,只有在空間界,才能發揮它的最大凈化之力!”葉汐點頭,握緊焚天珠,跟著靈昭、洛璃一起踏入了空間通道。陸衍則扶著無妄,緊隨其后。
空間通道內,無數空間碎片飛速掠過,無妄的聲音帶著一絲焦急:“我母親的空間屏障撐不了多久了,暗靈族的將領手中握著一件能吞噬空間之力的神器——蝕空珠,那是當年暗靈族主上潛入空間界時留下的。”陸衍眼神一凝:“蝕空珠?我祖父的日記中也曾提到過,這件神器能撕裂空間,吞噬一切本源之力,是暗靈族的至寶之一。”
就在眾人即將走出空間通道時,身后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空間通道劇烈震顫。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三首冥龍竟突破了夜燎和青璃的阻攔,撞破了空間通道的壁障,緊隨其后追了上來。更恐怖的是,冥龍的中間頭顱眉心,竟出現了一枚與蝕空珠相似的黑色珠子,顯然它也被暗靈族改造,擁有了吞噬空間之力的能力。
“它在吸收空間通道的力量!”無妄臉色大變,空間通道的壁障開始出現裂紋,若通道崩塌,眾人將被困在空間亂流中,“夜燎、青璃,快毀掉它眉心的珠子!”夜燎聞,將混沌之火催動到極致,化作一道數十丈長的火焰長劍,朝著冥龍眉心的黑色珠子劈去。青璃則繞到冥龍身后,利爪帶著空間之力,狠狠撕扯著冥龍的翅膀,試圖阻止它繼續前進。
冥龍發出一聲痛苦的龍吟,眉心的黑色珠子爆發出強烈的吸力,將夜燎的火焰長劍吞噬大半。但青璃的攻擊也起到了效果,冥龍的翅膀被撕裂出一道巨大的傷口,黑色血液噴涌而出,滴落在空間通道的壁障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陸衍趁機出手,靈脈劍化作一道金色長虹,朝著冥龍的眼睛射去。冥龍下意識偏頭,金色長劍擦著它的眼角飛過,擊中了眉心的黑色珠子,珠子表面出現了一道裂紋。
“就是現在!”無妄掌心的虛空琉璃珠爆發出最強的空間之力,朝著黑色珠子飛去。琉璃珠與黑色珠子碰撞在一起,爆發出核裂變般的恐怖能量,空間通道瞬間被照亮,壁障上的裂紋瞬間擴大。眾人被能量沖擊波震得連連后退,葉汐下意識將焚天珠擋在身前,金色光芒形成一道屏障,護住了所有人。
能量消散后,冥龍眉心的黑色珠子徹底碎裂,它發出一聲凄厲的龍吟,身軀在空間通道中不斷翻滾,最終被空間亂流卷走,消失不見。夜燎和青璃也被沖擊波震得氣血翻涌,青璃變回人形,臉色蒼白如紙。無妄則借助琉璃珠的力量,穩定了空間通道的壁障,沉聲道:“快走!通道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