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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 冰火煉靈藥 琴音鎖殺機

    寒鴉潭畔,死水微瀾。濃重的寒潭瘴氣在斷舌毒蟾沉沒后,似乎變得更加粘稠陰郁,無聲地翻涌著,如同無數怨魂在低語。空氣里彌漫著血腥、毒液與腐泥混合的刺鼻惡臭,令人聞之欲嘔。

    黃天越背靠著一塊巨大冰冷的黑巖,盤膝而坐。他臉色微顯蒼白,方才與毒蟾的激斗,尤其是最后那斷舌一擊,凝聚了冰火交融的極致力量,消耗巨大。左臂外側被毒液沾染處,衣衫撕裂,露出三道寸許長的烏黑傷口,皮肉微微翻卷,邊緣泛著詭異的紫光,麻木的刺痛感如同跗骨之蛆,不斷沿著手臂向上蔓延。他閉目凝神,體內那凝練如玄鐵金精的真氣奔流不息,強行將入侵的蟾毒壓制、包裹在一隅,冰寒的“藏鋒”之意更如無形壁壘,阻止其擴散。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在瘴氣中迅速凝結成冰晶。

    “天越,你的傷…”上官燕舞的聲音帶著憂急,她將昏迷的杜鶯歌小心安置在另一塊相對干凈的石頭上,立刻來到黃天越身邊。

    “無妨,毒已壓制。先救鶯歌!”黃天越睜開眼,眸中神光雖有些黯淡,卻依舊沉凝堅定。他攤開手掌,四塊拳頭大小、散發著森森寒氣的玄冰坨靜靜躺著。冰坨晶瑩剔透,中心清晰可見幾株葉片三裂、形如鬼爪、此刻正散發著幽綠熒光的奇異草藥——三葉鬼針草。

    梁卉早已撲到杜鶯歌身邊,再次施針護住其搖搖欲墜的心脈。她看著黃天越遞來的冰坨,眼中爆發出強烈的求生光芒:“太好了!鬼針草蘊含至陰寒性,正是中和‘腐心蝕骨散’火煞毒力的關鍵!快!我需要立刻配藥!”

    她動作快如疾風,飛快地從藥囊中取出數個小巧的玉瓶玉盒。一個扁平的寒玉盒被打開,里面是半盒散發著沁人寒氣的乳白色膏體——**千年石髓**;另一個青玉瓶中倒出幾粒深藍色、如同冰晶凝結的顆粒——**玄冰晶砂**;還有研磨好的**雪魄花粉**、**陰凝露**…皆是藥王谷珍藏的至陰至寒的輔藥!

    “燕舞姐,借寒玉真氣一用!維持藥鼎寒氣!”梁卉急促地說道,同時將黃天越手中的一塊冰坨小心接過,放在一塊平坦的石面上。她拔出隨身的銀質小刀,刀鋒在幽綠的草光下閃爍著寒芒。

    上官燕舞立刻會意,盤膝坐在藥石旁,雙掌虛按于冰坨上方尺許。精純的寒玉功全力催動,一股肉眼可見的、旋轉著的冰白寒氣自她掌心涌出,如同一個無形的寒冰罩,將那塊冰坨連同梁卉的操作區域完全籠罩!寒氣彌漫,石面瞬間凝結一層白霜,連周圍翻涌的瘴氣都被逼退幾分。極致的低溫,最大程度地鎖住了鬼針草的藥性精華,也延緩了其離土后的衰敗速度。

    梁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因激動和緊張而顫抖的手穩定下來。她目光專注如炬,手中的銀質小刀化作一道銀色的流光,精準無比地切入冰坨!刀鋒并未破壞冰坨整體,而是如同庖丁解牛,在堅冰內部沿著鬼針草的根莖脈絡游走,小心翼翼地將其完整剝離!動作行云流水,帶著一種奇異的韻律感。被剝離出的鬼針草,依舊被一層薄薄的、由上官燕舞寒氣維持的玄冰包裹著,懸浮在寒玉氣罩之中,幽光流轉,藥香被寒氣鎖住,凝而不散。

    緊接著,梁卉將剝離出的鬼針草置于寒玉盒中的千年石髓之上。銀刀輕點,挑破包裹草藥的薄冰,幽綠的葉片瞬間與乳白的石髓接觸!

    滋——!

    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響,如同熱鐵淬入寒泉。

    幽綠的鬼針草葉片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仿佛冰晶雕琢而成!一股精純至極的陰寒藥力被石髓激發,絲絲縷縷的幽綠熒光如同活物般滲入乳白的石髓之中!石髓的顏色迅速由乳白轉為一種深邃、流動的幽碧色,散發出更加強烈的寒氣,連上官燕舞維持的寒玉氣罩都似乎被這寒氣同化,變得更加凝實!

    “玄冰晶砂!”梁卉低喝,迅速將幾粒深藍色的冰晶顆粒投入幽碧色的石髓藥液中。冰晶顆粒瞬間融化,藥液表面升騰起一層淡藍色的冰霧,溫度驟降!藥液開始劇烈地旋轉、濃縮,發出細微的嗡鳴。

    “雪魄花粉,陰凝露!”梁卉毫不停歇,又將另外兩味輔藥按特定比例投入。藥液的顏色在幽碧中透出一絲極淡的冰藍,旋轉的速度更快,體積卻在不斷濃縮,最終化為三顆龍眼大小、通體渾圓、如同最純凈的碧玉雕琢而成的丹丸!丹丸表面氤氳著一層薄薄的冰藍霧氣,散發出一種沁人心脾、卻又冰寒刺骨的奇異藥香!

    **玄陰化毒丹**!成!

    整個過程不過半柱香時間,卻在梁卉精準到極致的操作和上官燕舞寒玉功的全力配合下完成。梁卉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瞬間又被寒氣凍結,小臉因精神高度集中和內力消耗而顯得蒼白,但眼中卻充滿了成功的喜悅和希望!

    “快!給鶯歌姐服下!”梁卉小心翼翼地將三顆碧玉般的丹藥托在掌心,遞到上官燕舞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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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燕舞接過丹藥,觸手冰涼,如同握著三塊寒玉。她立刻來到杜鶯歌身邊。杜鶯歌氣息已微弱如游絲,肩頭的紫黑色毒痕如同活物般蠕動,距離心脈僅一線之隔!臉頰上的病態紅暈更盛,身體卻冰冷如霜。

    上官燕舞捏開杜鶯歌的牙關,將一顆玄陰化毒丹放入其口中。丹藥入口即化,無需吞咽,化作一股冰寒至極的藥液流下咽喉。

    “呃…”昏迷中的杜鶯歌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猛地劇烈抽搐起來!一股肉眼可見的冰藍色寒氣自她心口處驟然爆發,瞬間席卷全身!她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凝結出一層薄薄的、散發著幽綠光澤的冰晶!尤其是肩頭那紫黑色的毒痕區域,冰晶覆蓋之下,那如同蛛網般蔓延的紫黑色竟如同被凍結的墨汁,停止了蠕動!一股濃烈的、帶著腐臭氣息的黑氣,被那霸道的冰寒藥力強行從傷口處逼出,瞬間又被寒氣凍結成細小的黑色冰晶,簌簌落下!

    冰火交鋒!玄陰化毒丹的至寒藥力,正以最霸道的方式,強行鎮壓、凍結杜鶯歌體內肆虐的“腐心蝕骨散”火煞毒力!如同寒潮席卷烈焰!

    杜鶯歌的身體在冰封與灼熱的拉鋸中劇烈顫抖,牙關緊咬,發出咯咯的聲響,顯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她的呼吸,在那極致的冰寒壓制下,反而變得稍微平穩了一絲!那致命的紫黑色毒痕,被死死凍結在了鎖骨下方,再難寸進!

    “有效!”梁卉激動地低呼,眼中含淚,“玄陰之力暫時封住了火毒!每隔一個時辰再服一顆,連續三顆,便能將大部分毒力凍結逼出!剩下的余毒…回谷后師父定能清除!”

    黃天越一直緊繃的心弦終于稍松。他看了一眼杜鶯歌在冰寒藥力中痛苦掙扎卻生機漸穩的模樣,又看向自己左臂的傷口。那三道烏黑的傷口邊緣,紫光在體內凝練真氣的壓制下,正一點點緩慢褪去。他深吸一口氣,再次閉目,全力催動真氣,配合著冰窟淬煉的“藏鋒”之意,加速煉化、驅除侵入的蟾毒。時間,是他們此刻最需要的東西。

    ***

    沙駝客棧,天字丙號房。

    昏黃的油燈,將斗笠客那句“琴譜…可以給你。”之后的沉默,映襯得更加漫長而沉重。空氣仿佛凝固的琥珀,窗外嗚咽的風沙聲也顯得遙遠而不真切。

    歐陽曉曉臉上那抹顛倒眾生的笑容,如同冰層下綻放的花,美麗依舊,卻更添幾分森然。她袖袍下的手指,悄然松開了扣住的機括。魚兒,終究還是咬死了鉤。她并未立刻伸手,只是優雅地端起那杯早已涼透的粗茶,又輕輕放下,瓷器與木桌相觸的脆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先生是爽快人。”她聲音清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滿意,“那么…剩下的兩個條件?”

    斗笠客放在膝上的雙手緩緩松開,那細微的骨節爆響仿佛從未發生過。他微微抬了抬頭,寬大的斗笠檐在昏黃燈光下投下的陰影,將他上半張臉完全遮蔽,只露出緊抿的、線條冷硬的嘴唇。那嘴唇的弧度,此刻透著一股難以喻的漠然。

    “人,我自會殺。”他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如同古琴上一根被強行按住的弦,壓抑著某種即將爆發的力量,“名單。”

    “好!”歐陽曉曉毫不拖泥帶水,纖手一翻,一張折疊得方方正正的素箋如同變戲法般出現在她掌心。她并未立刻遞出,指尖夾著素箋,在油燈的火苗上方輕輕晃過,昏黃的光線穿透薄紙,隱約可見上面三個用朱砂寫就的名字,殷紅如血!

    “第一個,”她聲音輕柔,卻帶著刻骨的寒意,“黑石堡‘禿鷲’李三。此人貪婪成性,是黑石堡的地頭蛇之一,也是散布迷蝶澗消息最賣力的那條狗。他和他手下幾個頭目,知道得太多,留著…是禍害。”她的話語輕描淡寫,卻已判了數人死刑。

    “第二個,”她指尖微動,素箋上第二個名字在燈影下顯現,“‘血手人屠’巴圖。盤踞在流沙河上游‘血狼口’的悍匪頭子,手下有百十號亡命徒。此人看似粗莽,實則心細如發,且與萬毒教有些不清不楚的勾連。他聞風而動,正帶人沿著流沙河往下游搜,目標…也是那兩只‘信鴿’。他的存在,會干擾先生的行動,也容易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借刀sharen,清除潛在競爭者,一箭雙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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