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謝蘅朝夕相處多日，自然了解他的人，此刻便是暴風雨前的平靜，裘介，完了！

    就在一觸即發之際，他的手掌卻被一只纖細柔軟的手握住。

    “……”

    謝蘅側目看向拉住自己的姜棠。

    姜棠靜靜地看了他一眼，雖然什么都沒說，可謝蘅眉宇間地戾氣凝滯了一瞬。

    “裘大人。”

    姜棠的視線從謝蘅面上移開，轉頭看著裘介，“不必麻煩，我招！”

    “哦？”

    裘介頗為意外地看向姜棠，“夫人這就招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費這么大的勁了，她主動認罪，謝蘅出不出去，也不重要了。

    姜棠一本正經地道，“你搜到的那罪證，其實是戶部侍郎，姜明淵給我的。”

    話音落下，牢內瞬間陷入死寂。

    “你說誰？”

    裘介驀地瞪大了眼，“戶部侍郎姜明淵？”

    “正是，我名義上的父親。”

    姜棠點頭，語坦蕩。

    謝蘅狐疑地看了姜棠一眼，隨即垂下眼，手指緩緩摩挲著姜棠微涼的手背，若有所思。

    鄭和與裘介面面相覷，神色復雜。

    這怎么還扯出了姜大人？

    “怎么？”

    姜棠幽幽地開口，“裘大人不是要證據嗎？我主動說了，你還不信？不信你把人抓回來，審問一番不就知道了。”

    “……”

    裘介被噎得說不出話來，腦子里不著痕跡地泛起驚濤駭浪。

    他本意是要把姜棠單獨帶走，不管他用什么法子，總歸讓她死在京兆府大牢就行了，這下好了，她咬出了姜明淵，若是他不去把人抓回來，定然會落下把柄在謝蘅手里，說他審案不公、刻意包庇。

    “裘大人？”

    謝蘅的聲音適時響起，打破了裘介的怔忪，他抬眼看向裘介，目光依舊平淡，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催促，“既然我夫人供出了關鍵人物，裘大人難道不該立刻行動？”

    “世子說笑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是朝廷官員！下官這就派人去請姜大人前來府衙問話！”

    說罷，頭也不回地出了大牢。

    走了幾步，沒聽見身后的動靜，又轉回身，朝著發愣的鄭和說道，“還愣著做什么！”

    鄭和這才轉身，朝著身后的獄卒招招手，親眼看著獄卒將牢門上鎖后，快步跟上裘介。

    直到走遠了，才低聲問道，“大人，難道真的要去抓姜明淵？”

    裘介眼神陰冷，咬牙，“不抓怎么辦！”

    “要不然……”

    鄭和湊近裘介耳邊，低語道，“制造一場意外，既能撇清大人，還能弄死里面那位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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