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鄴冷嗤了一聲,“你說,朕恕你無罪。”
    “回陛下,臣婦斗膽,再問一句,您是以大昭陛下的身份問臣婦,還是以長輩的身份。”
    蕭鄴一愣,垂眼盯著她,“有何不同?”
    “陛下想聽怎樣的實話,一種是臣婦開的書齋里的那種市井的實話,一種則是隱麟衛的如實稟告。”
    姜棠咬了咬牙,心一橫,小聲回道。
    蕭鄴氣笑了,朝劉公公招了招手,劉公公眼疾手快地捧了個錦凳放在蕭鄴身后。
    待他坐下后,才緩緩開口,“既然都準備了另種說辭,那就都說來聽聽。”
    “回陛下,如實稟告的話,那西戎公主自從入京以來,便三番五次的與侯府做對,甚至不惜挑起事端,這背后的真相不得不讓人深思,臣婦如今是景陽侯府的世子夫人,自然是見不得別人辱罵上門,出聲維護幾分。”
    “出聲維護?”
    蕭鄴反問了一句,顯然不信。
    姜棠點頭,小聲嘟囔,“是,難免辭上有些激憤了,畢竟那西戎公主罵得也怎么好聽,動不動就要讓侍衛捆了臣婦,實在是目無大昭的王法,這樣的人哪里是要嫁入大昭和親的姿態。”
    “那市井的說法呢?”
    蕭鄴蹙眉,揉了揉眉心。
    姜棠臉色一沉,“西戎王子前腳求娶了昭陽郡主,后腳就傳出那公主要入侯府的心思,用退而求其次換取最大的利益,可退的這一步偏偏邁向了景陽侯府,夫君的舅父又偏偏是鎮北將軍,用世人的眼光來看,這便是心思歹毒,故意羞辱夫君來的。”
    “哼,你倒是頭頭是道,總歸自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蕭承稷眉頭一簇,“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
    “回陛下,臣婦打罵回去了,上京流四起時,臣婦裝作聽不見。”
    姜棠既坦蕩又干脆,倒是讓蕭鄴愣住了。
    “就只是這些?沒有別的了?朕聽的可不止是這些。”
    姜棠跪著的筆直,“臣婦沒做別的,若是有罪,那便是辱罵公主,任由流四起,別的罪名,臣婦不擔。”
    “你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朕在宮里,真聽不到,看不見,難道這流不是你攛掇起來的?”
    姜棠終于仰起頭,“臣婦若是有這個本事,定然不讓流落在侯府,隨便一個皇子,都比臣婦的夫君強。”
    “哼,那你想拖哪個皇子下水啊?”
    蕭鄴瞪了她一眼,反問道。
    “若是按照難易程度來分的話,那最好的六皇子。”
    蕭鄴啞然片刻,“為何是六皇子?”
    “回陛下,六殿下與夫君關系甚密,便是知道了,也會看在夫君的面子,少斥責一番。”
    “你這算盤打的倒是響。”
    蕭鄴臉色微沉,看著姜棠,話鋒一轉,“今日宣你前來,除了給你辯解的機會,還有一事。”
    姜棠心里咯噔一下,剛才的都是鋪墊,接下來的這一句,才是重點。
    “若是朕有意讓西戎公主入侯府,你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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