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崇禮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
    “前些日子,我出府辦事,經過姜府的宅子,無意間瞧見那世子夫人帶著人,闖了姜府,那陣仗,可大了,只是,那世子夫人不是被姜府除了名嗎?那姜大人竟然沒有報官,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季崇禮狐疑,垂眼看他,“你確定,闖府的人是姜棠?”
    “確定,那日陣仗不小,與她一起的還有個男子,穿著官服,小的站的遠,瞧的不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不是侯府的世子。”
    季崇禮反問道,“可是崔硯舟?”
    木生一拍腦門,“這么一說,像是,兩人關系甚至親密。”
    季崇禮蹙眉,“那就沒錯了……崔硯舟與姜棠私闖姜府,緊接著,姜之瑤就又啞又瘋了,所以姜之瑤才是那個棄子。”
    他彎腰一把抓起地上的木生,“讓你花錢雇的人從侯府撤回來,去盯著姜明淵。”
    “是。”
    木生不解,卻也不敢問,扶起地上的椅子,又默不作聲地退下,將門闔上。
    書房內一片寂靜。
    季崇禮站在窗前沒有動,而是靜靜地望著窗外的被風吹落的梧桐葉。
    三日后的清晨,薄霧還未散盡,籠罩著城西那座廢棄已久的寺廟。
    寺門早已腐朽,門板上裂開的縫隙里積滿了灰塵,門前的石階被雜草半掩,連“普照寺”三個字的匾額都只剩半邊,歪歪斜斜地掛在門楣上,透著幾分破敗與陰森。
    直到遠處傳來馬蹄聲,守在寺外的護衛遠遠看了一眼,立刻轉身,朝著寺內奔去,不一會,追云的就從里面出來,親自迎了上去。
    待馬車停穩,青蕪扶著姜棠下了馬車。
    “人在里面?”
    “是。”
    追云前面引路,幾人一踏進寺廟,就見一個異服男子躺在地上。
    姜棠走近,盯著地上的男子看了幾眼,卻是西戎人,“你是怎么抓到他的?”
    追云尷尬的撓撓頭,一五一十地說道,“這人著實狡猾,好幾次都快摸到他跟前了,結果不知怎么就被他察覺,撒腿就跑,比兔子還快。昨日傍晚我跟到湖邊,想著繞到前面堵他,沒成想腳下一滑,就掉湖里了!”
    他說著,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衣擺,像是還能聞到那股味道,“渾身濕淋淋的,湖里的泥腥味、水草味混在一起,臭得我自己都嫌棄。可奇怪的是,我躲在樹后喘氣時,他竟從旁邊走過去了,半點沒發現我!這才綁了他。”
    姜棠一愣,一難盡的看著追云,“原來如此。”
    追云嘿嘿一笑,“所以,我猜他鼻子功夫肯定了得。”
    “我倒是聽說過,有些人確實嗅覺靈敏,超乎常人。”
    姜棠這才轉過頭,看了一眼青蕪。
    青蕪會意,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白色瓷瓶,打開蓋子,倒了一粒黑色藥丸在掌心,彎下身,將藥丸塞進那人嘴里,猛地一揚他的下巴,直到那人吞咽下去后才起身。
    追云不解,“夫人,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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