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稷順著謝蘅的目光看去,就見侯府的馬車剛剛離開,“有什么事情是在府里說不了的?非要來這里?”
    謝蘅回頭,“殿下不是應該在宮中赴宴,怎么有空來我這?”
    蕭承稷一挑眉,“我若是不來,我都不知道你們夫妻這么有情趣……”
    謝蘅哼了一聲,轉身走到書案前坐下,抬手斟了兩盞茶,一杯放在蕭承稷面前,自己則是端起一杯,慢條斯理地飲著,“你覺得她來找我,是來跟我談情說愛?”
>t;    “也是。”
    蕭承稷如有所思地想了想,轉過身做到謝蘅對面,“她不出手算了,一旦出手,向來不會空手而歸,所以,你這是又被她訛了些什么?說出來我讓開心開心。”
    “……”
    謝蘅一難盡地瞪了他一眼,“殿下也別高興太早。”
    “嘖!”
    蕭承稷端起茶飲了一口,“我如今都是避著你那夫人走的,訛我是訛不了一點的!”
    謝蘅笑了,只是轉了話題,“與西戎同盟的事宜已經談妥了嗎?”
    蕭承稷端著茶盞的手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淡了些,點頭,“西戎王子倒是爽快,主動加了三座城池,還多備了三倍的進貢物品,父皇見他們誠意足,也就允準了同盟之事。”
    他喝了口茶,話鋒一轉,眼底閃過一絲復雜,“只是你定然想不到,那西戎王子在結盟儀式上,竟當眾求娶太子的嫡長女,昭陽郡主。”
    “昭陽公主可是太子妃的眼珠子,定然不會送去西戎和親。”
    謝蘅不用猜就知道太子殿下定然會推辭。
    “如你所料,太子殿下當眾駁回,父皇臉色當場就變了,雖未斥責,宴會后卻將太子宣召到御書房,聽說父皇砸了好個茶盞。”
    蕭承稷嘆口氣,“太子也是太著急了,此事當眾拒絕,看似駁了西戎王子的面子,卻也是讓父皇威嚴掃地。”
    “西戎王子是故意的。”
    謝蘅放下茶盞,手里捏著姜棠剛剛留下的錦盒,慢條斯理地,“他故意挑了太子的嫡女,明面上,都以為西戎看中的是太子的未來,實則是將矛盾丟給了大昭的皇室,太子肯不肯先不說,太子妃定然不肯的,僵持、迂回、退而求其次,總歸有法子提自己達成目的。”
    “不是昭陽郡主,便是二哥的景和郡主,剩下的幾位郡主年齡尚小,并未及笄,如此便成了二哥與太子的較勁了。”
    蕭承稷思忖片刻,不得的嘆一聲,西戎王子這一招,夠陰損。
    “依你之見,這父皇會如何下旨?”
    謝蘅搖頭,“圣心難測。”
    畢竟關乎兩國同盟,用一個郡主能換來邊境數十載的安寧,定然是比出兵打仗更來的還算,如此一來,大昭也休養生息,與國家大義,這是最好的法子。
    “我出宮的時候,文官大臣們還在御書房外候著,想必是籌謀劃策的。”
    蕭承稷忽地想起什么,“今日父皇還特意召見了四哥。”
    “睿王殿下的身份,外人不知道,陛下還不清楚嗎?試探亦或是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謝蘅并不吃驚,西戎使團入京以來,陛下的目光自然是要落在睿王殿下的府邸,畢竟睿王身上有一半是西戎的血脈,這是不爭的事情。
    蕭承稷蹙眉,湊近謝蘅,“你說,四哥膝下只有四個兒子,會不會是想要西戎公主入睿王府邸?”
    “不會。”
    謝蘅否定的干脆利索,“陛下知道睿王的身世,定然不會將西戎公主給睿王,與西戎的同盟只是暫時的,未來的任何一日都有可能因為新的摩擦而毀了同盟,陛下是不會將兩個皇子都與西戎牽扯上關系。”
    謝蘅摘下自己的面具,抬眼看向蕭承稷,“候在御書房外的大臣們,定然會進,從大臣中封一位公主,去西戎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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