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之瑤竟然沒有在府里用飯就走了?”
姜棠的脖子被徐媽媽強制涂了厚厚一層藥膏,僵硬著脖子轉身看她。
“從咱們院子出去就去了大夫人的院子,兩人似是起了爭執,不歡而散。”
姜棠抬手取下頭上的簪子,嗤笑一聲:“這府里還能給她錢的也就柳氏了。”
徐媽媽不解:“我瞧著那嫁妝也是實打實的六十四抬。”
“季崇禮的父親嗜賭成性,都指望著姜之瑤的嫁妝呢。”
季崇禮的母親花了那么多銀子,自是要討回點,一看姜之瑤沒幾樣值錢的東西,不怒才怪。
姜之瑤今日一個人回門,季府連面子都懶得做了。
可見,姜之瑤這三日過的極度辛苦。
沒有姜府這座靠山,姜之瑤便一文不值,季府后宅的那點子破事夠姜之瑤頭疼一段日子了。
“咚咚咚——”
天色將晚,白芷就一路小跑,從外面沖到了姜棠的內室,顧不得有沒有打擾姑娘休息。
“姑娘,不好了,咱們的石頭被山賊劫走了!”
紗帳被掀開,姜棠坐起身,長發披垂,睡眼朦朧地望向白芷。
“石頭怎么了?”
“山賊搶走了!”
姜棠猛地一僵,難以置信地:“山賊搶石頭做什么?窮瘋了?”
白芷連忙將山賊送來的書信拿出來,姜棠抬手接過,展開,只見上面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拿五千兩銀子來贖!
姜棠眸光微縮,眼底終于起了怒意。
天色暗沉,烏云密布,山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一輛半舊的馬車朝著山頭疾馳而去。
馬車內,姜棠端坐在正中央,臉色沉的能滴水。
為了能讓地窖達到夏季不悶熱,冬季不嚴寒,特意選了渠縣的青石,白虎山就在渠縣和上京城郊中間,運石必然經過白虎山。
白虎寨就在這白虎山上,名號她倒是有所耳聞,劫富濟貧!
可是劫她石頭算怎么回事!
“姑娘,咱們身無分文,如何要的回石頭?”
白芷望著外面漆黑的山路,心里愈發沒底。
“縱使是山匪也應知道有些錢財不能劫取,有些貴人不能招惹。”
說著,姜棠從袖子里摸出一塊隱麟衛的腰牌,沒找到隱麟衛的指揮使,倒是碰見了他的隨從,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才借了這腰牌來。
不然她還真沒有把握能把石頭贖回來。
白芷望著那腰牌:“姑娘,那白虎寨官府剿了多年都沒剿掉,你確定,這能管用?”
話音未落,車外驟然傳來一聲馬嘶,緊接著馬車猛地停下,車內兩人失了重心,朝著身后倒去。
咚的一聲。
姜棠的后腦勺撞在車壁上,被白芷扶起來時還在眼冒金星。
“車里的人下來!”
還未等姜棠弄清什么情況,車簾被挑開,一把明晃晃的刀伸了進來。
車夫哆哆嗦嗦地抱怨:“早就說了,夜晚不能出城,偏偏不信……”一邊微微打顫一邊捂緊懷里的兩錠銀子。
姜棠朝外看去,只見不遠處,站了幾十號壯漢,攔在馬車前,手里拎著砍刀,兇神惡煞的。
為首那人眉清目秀的,……但是一張口,惡狠狠地:“下來,發什么呆!”
白芷臉色噌的一下煞白:“姑,姑娘,白虎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