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如何見了那夏生的胎記,長在哪里,什么顏色,何時見的。”
婦人噎了噎,卻還是答得十分順暢:“后頸處,紅色,夏生彎腰時偶然所見。”
“哦?”
姜棠拉長了音調,眼睛一瞇:“那你可知,這胎記預熱才顯,若是那夏生的胎記與我一樣,豈不是要沐浴時方可見?”
那婦人神色一僵:“不可能,老奴記得清楚,那夏生彎腰是,我無意間看見的。”
姜棠一轉身,朝著姜老夫人身側站著的李媽媽道:“勞煩李媽媽再查驗一番。”
李媽媽朝著姜老夫人看了一眼,才上前,掀起姜棠的頭發,看向后脖頸處,手一抖。
“不見了!”
姜明淵的臉色瞬間黑了。
就連崔氏都停了咳嗽,望著姜棠。
崔氏驀地怔住,瞪圓了眼睛,看向姜棠,遇熱即顯……這樣的印記兄長有,長姐有……她竟遺傳了這胎記。
崔氏卻沒有多高興,定定地看了一會姜棠,半晌才收回視線,垂下眼,掩蓋了眼底的復雜的神色。
柳氏不動聲色地望向那婦人,眼底閃過一絲警告。
婦人一怔,立即改口:“是老奴記錯了,是沐浴后。”
姜棠冷嗤一聲:“你個婦人,如何去見一個男子沐浴?”
婦人亂了方寸,臉色漲得通紅,剛要說什么,卻又被姜棠打斷。
“父親,此人前不搭后語,怕不是受什么人指使,陷害父親的,畢竟在朝為官,有人眼紅也不是不可能。”
眼看姜明淵臉上神情有所動搖,婦人身子一抖,在地上連連叩首:“老爺明鑒,我只是認得那胎記,與那夏生一模一樣,時隔多年,有些事情記不清楚也是人之常情。”
姜棠嘴角彎起了一絲譏諷的弧度:“記不清……那你如何來我父親面前告狀?你一無官府章印的證詞,二無人證物證,就憑著一張嘴信口雌黃?”
婦人跪著朝前走了幾步:“老爺若是不信,不如滴血驗親,若二姑娘與老爺的血相融,我任憑處置。”
聞,姜老夫人眼睛頓時亮了:“是個好法子,李媽媽去準備。”
李媽媽壓下內心的波瀾,低眉斂目地退出去,片刻,端著一碗清水進來,放在姜明淵面前的茶幾上。
婦人見水已經呈上,第一時間去看柳氏的反應,只見她垂著眼,臉上竟是無波無瀾,心里松了口氣。
姜老夫人見姜明淵遲遲未動,語重心長地:“雖不體面倒也是個法子,是與不是總要有個定論,姜府總是被人詬病也不是好事。”
沉默了片刻,姜明淵拿起桌上的針,朝著指尖刺去,一滴血滴入水中。
接著是姜棠,手指一抖,血滴落在碗側滾落在水中。
兩滴血同時浮于水面上若即若離的那一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
兩滴血珠相觸,下一瞬,涇渭分明地朝兩側蕩開。
“祖母快看,血未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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