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第三次漫進臥室時,千歲正跪坐在地毯上整理文件。
多弗朗明哥靠在床頭,目光落在她垂落的發梢上,指尖無意識摩挲著床單。
那處還留著前兩晚湯漬的淺印,卻沒再讓他生出煩躁。
“經濟區的報表放左邊。”
他開口時,聲音已沒了低燒時的沙啞。
千歲依分類,將文件摞得整整齊齊遞到床邊,順帶把溫水和藥片放在托盤里。
多弗朗明哥捏起藥片,卻突然抬手將杯子掃到地上,“哐當”一聲脆響,水漬濺到千歲褲腳。
“滾出去。”他扯著嘴角,眼底卻沒了往日的戾氣。
千歲沒應聲,默默撿起碎片,去浴室擰了毛巾回來擦地,連濺濕的褲腳都沒顧上。
等她收拾完,多弗朗明哥已經自己吞了藥,目光沉沉地盯著她的背影,手指在被面上掐出幾道印子。
這樣的場景在兩天里反復上演。
摔碎的碗、被扯亂的文件、故意刁難的命令,可千歲始終沒惱,按時送三餐、送藥、整理堆積的事務,像株扎根在臥室里的植物,安靜卻頑固。
宮殿外的走廊上,干部們早湊成了團。
baby5攥著裙擺,聲音壓得極低卻難掩激動。
“剛才我送資料時,少主竟然沒摔杯子!還讓她把水果盤留下了!”
托雷波爾黏糊糊的手指撓著下巴。
“昨天下午少主找不到她,還讓我去花園里找……這可是頭一遭。”
迪亞曼蒂捻著胡須,眼神里滿是難以置信。
“那女人摸少主額頭時,少主都沒動怒——換做以前,早被線切成碎片了!”
夜色再次籠罩宮殿時,千歲依舊靠在椅背上打盹。
連續三天守夜讓她眼下泛了青,窗外的月光落在她臉上,睫毛投下淺淺的陰影。
多弗朗明哥躺在床上,聽著她輕淺的呼吸聲,竟比前兩晚睡得安穩。
天剛亮,多弗朗明哥猛地睜開眼。
身邊的椅子空著,連托盤都被收走了。
沒有熟悉的身影,沒有細微的整理聲,空蕩的臥室突然讓他心頭竄起怒火。
“把她給我找回來!”
他指揮門口的守衛,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焦躁。
此時的千歲剛在客房躺下,睡衣還沒系好扣子,就被破門而入的干部們架了起來!
“千、千歲小姐,少主找您!”
baby5急得直跺腳,連拉帶拽把她往主臥帶。
等千歲揉著眼睛,一臉不耐地站在臥室門口時,多弗朗明哥突然笑了,低沉的笑聲在房間里回蕩。
“呋呋呋……你倒會找地方偷懶。”
他往床內側挪了挪,拍了拍暖熱的被面。
“睡這里,我要親眼看著。”
千歲翻了個大白眼,困意卻壓得她睜不開眼,這三天睡夠了硬邦邦的椅子,既然多弗朗明哥已經痊愈,沒必要再遭罪。
她沒猶豫,像只輕盈的貓般躍上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蜷起身子,秒速陷入沉睡。
多弗朗明哥盯著她的側臉,驚訝過后,心頭竟泛起一陣竊喜。
他慢慢湊近,鼻尖縈繞著她發間淡淡的梔子花香,鬼使神差地俯身,吻上她柔軟的唇。
起初只是淺嘗,可當舌尖撬開她的齒縫,那股甜意順著口腔漫進腦海時,他再也克制不住。
翻身壓在她身上,大掌撩開她睡裙的裙擺,指尖觸到細膩肌膚的瞬間,喉結狠狠滾動了一下。
“呋呋呋~小貓在睡夢中也會感知我帶給你的快樂嗎?”
他貼著她的耳垂低語,掌心在她腰側肆意揉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