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縫隙漏進的晨光剛漫過床沿,千歲就皺著眉往被子里縮了縮。
她渾身像散了架似的酸,尤其是腰腹,稍微動一下就牽扯著發軟,腦子里還殘留著昨晚的片段。
香克斯滾燙的呼吸、纏在腰間的手臂、還有他湊在耳邊低啞的呢喃,每想一次,臉頰就燒得更厲害。
“唔…”她悶哼著翻了個身,剛碰到身邊的位置,就發現已經涼了。
眼睫顫了顫,掀開一條眼縫。香克斯不在床上,浴室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帶著淡淡的沐浴露香味飄過來。
千歲又往被子里鉆了鉆,把臉埋進枕頭里。枕頭套上還沾著香克斯的煙草味,混著陽光的暖意,讓人眼皮發沉。
昨晚被他翻來覆去折騰到后半夜,現在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劍’練了,還練了一宿。
她閉著眼,心里默默盤算:反正香克斯也舍不得叫她,不如再睡會兒,等太陽曬到屁股再說。
浴室的水聲停了,香克斯擦著濕發走出來,白色浴袍松松系在腰間,露出的胸膛上還留著幾道淺紅的抓痕。
他走到床邊,低頭看著縮成一團的小身影,貓耳軟乎乎地埋在枕頭上,連尾巴都懶洋洋地搭在床沿,只有呼吸均勻地起伏著。
“小懶貓。”香克斯低笑一聲,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貓耳,惹得她往被子里縮了縮,發出細碎的哼唧聲。
他本來還想著叫她起來一起吃早餐,可看著這副連眼睛都睜不開的模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昨晚確實沒輕折騰她,讓她多睡會兒也好。
香克斯俯身,在她發頂印了個輕吻,聲音放得極柔:“我先去練劍場看看那小子,你再睡會兒,醒了讓廚房給你熱著早餐。”
千歲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連眼睛都沒睜,只是伸手在身邊摸了摸,抓住香克斯的衣角輕輕晃了晃,像在撒嬌。
香克斯笑著把她的手塞回被子里,掖好被角,才轉身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
下樓時,貝克曼正靠在吧臺邊喝咖啡,看見他獨自下來,挑了挑眉,眼神往樓上瞟了瞟:“小丫頭還沒起?”
“昨晚累著了。”香克斯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語氣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得意,“讓她多睡會兒,我先去后山看看羅那小子。”
貝克曼嗤笑一聲,喝了口咖啡:“你倒會心疼人,就是不知道羅那小子能不能扛住你的‘特訓’。”
他頓了頓,補充道,“多弗朗明哥的人昨晚在島外晃了一圈,沒敢靠近,看來還是不死心。”
“知道了。”香克斯點頭,抓起桌上的劍鞘。“我盡快回來,你盯著點島上的動靜。”說完,推門走進了晨光里。
晨光剛漫過后山的樹梢,練劍場的青石板上還凝著一層薄露,沾在羅的刀鞘上,泛著細碎的銀光。他盤腿坐在那塊最大的巖石上,穿著一身黑色勁裝,后背挺得筆直,手里握著“鬼泣”,臉色雖然還有點蒼白,眼神卻比昨天堅定了不少。
從凌晨天沒亮就來這兒等,露水打濕了他的衣角,他卻像沒察覺似的,連姿勢都沒換過。
直到熟悉的腳步聲傳來,羅才緩緩抬眼,看見香克斯穿著寬松的練功服,單手插著腰站在不遠處,嘴角還帶著點沒散去的笑意。
“來得還挺早。”香克斯走過去,將劍鞘放在旁邊的石桌上,“看來昨晚沒少琢磨怎么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