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上還沾著露水，束花的繩子是他常用的黑色皮質繩，還別了個小小的火焰形狀的金屬扣。

沒等千歲反應過來，艾斯“咚”的一聲單膝跪了下來。他平時總是大大咧咧的，連站都沒個正經樣，可此刻卻坐得筆直，耳朵尖紅得快要滴血，連握著花束的手都有點發顫。

“我問過其他人，他們都說，追女孩子要送花。”

艾斯的聲音有點發緊，眼神卻緊緊鎖著千歲，生怕錯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表情。

“貌似我以前從沒送給你過，不過沒關系，今后每個值得紀念的日子里，我都會為你準備鮮花，為你準備驚喜，為你…”

說到這兒，他突然卡殼了，尷尬地抓了抓后腦勺。

昨晚他特意練了半宿表白的話，什么“你是我的太陽”“沒有你我就像沒了燃料的火焰”，當時背得滾瓜爛熟，可現在一看見千歲亮晶晶的眼睛，那些話全跑到九霄云外去了，只剩下滿腦子的“她會不會喜歡”“我說錯話了嗎”。

千歲看著他這副窘迫的樣子，心里甜得像灌了蜜。她雙手捂著通紅的小臉，指縫里露出的眼睛彎成了月牙。

沒等艾斯再開口，她主動彎腰，伸手接過那束還帶著溫度的玫瑰，另一只手輕輕撫上他的臉頰。

他的皮膚有點粗糙，可卻異常溫暖。

下一秒，把帶著花香的吻輕輕印在他的唇上。

柔軟的觸感讓艾斯渾身一僵，連呼吸都停了。

千歲趁著他發愣，把他沒說完的話全咽了下去，等分開時，兩人的唇上都沾了點玫瑰的香氣。

“艾斯，我愛你。”

千歲的聲音很輕，卻清晰地落在艾斯耳朵里。

艾斯猛地抬頭，眼睛亮得嚇人，像是有火焰在里面燃燒。

他一把將千歲摟進懷里，力道大得快要把她揉進自己骨血里，聲音里滿是壓抑不住的狂喜。

“你、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我說，我愛你啊喵！”

千歲笑著捶了他一下，卻任由他抱著，鼻尖蹭著他的肩膀。

“笨蛋艾斯，表白這種事，我來也可以的喵。”

艾斯抱著千歲的胳膊還沒松勁，聽見那句“我愛你”時，腦子直接變成了空白。

愣了好一會兒，才慢慢松開手，眼神直勾勾盯著千歲，連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

他太清楚千歲的性子了。小時候在風車村初見時，她就總抱著膝蓋縮在角落，明明怕得要命，卻還嘴硬說“我才不怕”。

后來香克斯的船到來，她跟誰都能聊上兩句，給貝克曼槍身上貼畫，往香克斯臉上畫王八。

可沒人知道，她晚上會偷偷抱著那只舊玩偶躲在被子里哭，怕自己哪天又會被丟下。

她像只裹著硬殼的寄居蟹，看著熱鬧，心里卻藏著道不敢輕易掀開的疤。

艾斯見過她拒絕別人示好時的干脆，見過她對“喜歡”兩個字避之不及的樣子，所以此刻聽見她主動說“愛你”，他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不然怎么會心跳得這么快，快到快要撞碎肋骨。

“千、千歲…”艾斯的聲音都在發顫，他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

他低下頭，額頭抵著她的手背，連呼吸都不敢太重。

“我的妻，此生能得到你的愛，是我畢生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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