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海的認命令還帶著油墨味,羅就把那張紙揉成一團丟進了垃圾桶。
“多弗朗明哥在南邊附屬島收貢金,”他用手指敲著地圖上的紅點,嘴角勾著點冷笑,“據說這次數目不小,正好去給他添點堵。”
千歲正趴在窗邊逗魚缸里的魚,聞甩了甩尾巴。
“劫他的錢?聽起來很有趣喵。”
貓爪似的指尖在玻璃上劃出淺淺的印子,眼底閃著點興奮的光。
見面分一半,羅不會那么扣吧。
潛水艇靠岸時,正是黃昏。島上的碼頭飄著股魚腥味,幾個歪戴帽子的海賊正扛著木箱往倉庫里鉆,腰間的刀鞘磕磕碰碰響。
羅把風衣的領子豎起來,遮住半張臉,千歲則換了身長裙,貓耳隱匿在發里,尾巴纏在大腿上。
這地方魚龍混雜,還是低調點好,畢竟也是在頂上戰爭露過臉的。
他們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地頭蛇的老巢。那是間建在礁石上的酒館,木頭門板上刻著歪歪扭扭的骷髏頭,門口守著兩個彪形大漢,胳膊比千歲的腰還粗。
羅只是報了個代號,那兩個大漢的臉色就變了,忙不迭地把人往里請。
酒館里烏煙瘴氣,地上淌著不知是酒還是尿的液體。主位上坐著個絡腮胡男人,臉上有道從眉骨劃到下巴的疤,正用牙簽剔著牙。
看到羅和千歲,他“嗤”地笑了聲,把牙簽吐在地上。
“你說你是joker的手下?”
羅靠在椅背上,二郎腿翹得老高,鬼泣被他抱在懷里,手指漫不經心地摸著刀鞘上的紋路。
“沒錯,”他眼皮都沒抬,“他派我來收這次貢金。”
“呵!”絡腮胡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酒瓶“哐當”倒了一片,碎玻璃濺得到處都是。
“joker手下是沒人了嗎?派你個小白臉外加一個妞就敢來收老子的錢?!”
他身后的小弟們頓時哄笑起來,目光在千歲身上黏糊糊地掃,像蒼蠅似的讓人惡心。
羅掏了掏耳朵,指尖捻下點不存在的耳屎。他早就看出來了,這蠢貨是想黑吃黑。也好,省得他再找借口動手。
正要起身,卻被輕輕按住。是千歲的手,指尖帶著暖暖的體溫,按在他的大腿上。
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羅渾身一僵,連呼吸都頓了半拍。他側頭去看,只見千歲笑瞇瞇地舉起一把左輪shouqiang,槍身擦得锃亮,還刻著朵俗氣的玫瑰。
“羅,你說這是真槍嗎喵?”她歪著頭,一臉的純良無害。
絡腮胡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那把槍,分明是他別在后腰的!這女人從頭到尾都沒起身,怎么可能…
他下意識地摸向腰后,果然空落落的。
旁邊的小弟們也看傻了,一個個手忙腳亂地摸刀拔槍,槍口齊刷刷地對準羅和千歲。
“小妞兒,”絡腮胡很快緩過神,臉上擠出猙獰的笑,“這東西你會玩兒嗎?”
他猛地站起來,上半身探過桌子,靠近千歲面前,竟然直接把腦袋頂在了槍口上,猩紅的眼睛死死瞪著她。
“有種你就開槍啊!沒種就躺床上乖乖給老子上!”
污穢語像淬了毒的唾沫,噴在千歲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