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將人送去馬爾科那兒！”有人低聲催促，語氣里滿是急惶。

艙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的瞬間，兩道身影猛地撲了過來。

“剛剛…實在太危險了！”艾斯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一把將他按進懷里，滾燙的眼淚砸在他頸窩里。

“我看著你抱著我的幻影，心都快跳出來了！”

“千歲，你這招真是拿命在賭yoi。”

馬爾科的聲音也帶著后怕，他從艾斯身后擁上來，將兩人一起圈進懷里，青焰在指尖不安地跳動。

這世上，除了老爹，他最怕失去的就是這兩個家伙。

“我…快喘…不過氣了…”

萬歲的骨頭像是被抽走了力氣，身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回原本的纖細，寬松的勁裝晃蕩下來，露出底下沾著血污的衣襟。

貓耳無力地耷拉著，尾巴軟趴趴地垂在地上，連耳尖兒都沒了往日的精氣神。

馬爾科猛地松開手，聽見她氣若游絲的聲音，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他小心翼翼地從艾斯懷里接過千歲，打橫抱起來就要往床那邊送，可手掌剛碰到她的膝蓋，就摸到一片黏膩的濕熱。

“千歲！你受傷了！”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全身瞬間燃起青焰，溫柔地裹住千歲逐漸發涼的身體。

火焰像無數雙小手，細細探查著她的經脈皮肉，連最細微的傷口都不肯放過。

“哪里疼？告訴我yoi！”

千歲的雙手死死捂著小腹，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馬爾科的手臂上。

“鳥媽媽…幫幫我…”她的聲音碎得像風中的殘燭，“幫我救救他們…求求你…”

肚子里的小家伙們像是在拼命掙扎，一陣陣墜痛從小腹直沖頭頂，疼得她渾身發抖。

那是布洛芬都不知道哪疼的瘋狂襲擊。

她能感覺到那點微弱的胎動在一點點變弱，像風中快要熄滅的燭火。

“是小產…快準備手術室yoi！”

馬爾科的聲音都在發顫，抱著千歲就往船艙深處沖。青焰在他身后拖出長長的光帶，照亮了船員們驚慌卻迅速的身影。

紅發海賊團的人早把手術室騰了出來，消毒水的味道混著藥草香撲面而來。

“艾斯…你也進來吧yoi。”

關門前，馬爾科回頭看了眼僵在原地的艾斯，黑色的頭發垂下來遮住了臉，肩膀抖得像秋風里的落葉。

他終究還是心軟了，這種時候，千歲一定會想讓艾斯陪著。

艾斯猛地抬頭，眼眶紅得像要滴血。他踉蹌著沖進門，看見馬爾科正小心翼翼地將千歲放在手術臺上，她的黑色褲子已經被血浸透，觸目驚心的紅在白色的床單上暈開。

“別怕…我在這兒…”艾斯撲到床邊，緊緊攥住千歲冰涼的手，不斷親吻著她的手背，眼淚砸在她手背上。

“孩子們會沒事的…你也會沒事的…”

千歲看著他，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小腹的劇痛讓她眼前發黑，可她死死睜著眼，不肯閉上。

她答應過艾斯，要把孩子們平平安安帶回來的...

馬爾科已經穿上了手術服，青焰在他掌心凝聚成細小的火苗，小心翼翼地探向千歲的小腹。

“放松點，千歲yoi。”他的聲音盡量放穩，可額角的冷汗卻出賣了他的緊張。

“相信我，也相信孩子們…他們很堅強的yoi。”

船艙外傳來香克斯的聲音，似乎在安排撤退。海浪拍打著船身，發出規律的搖晃，像母親的搖籃曲。

千歲的意識漸漸模糊，可她始終攥著艾斯的手，另一只手被馬爾科輕輕覆著，青焰的溫暖一點點滲進來，驅散著那深入骨髓的寒意。

她好像聽見了微弱的心跳聲，不是一個，是兩個，像兩顆小小的鼓，在她肚子里固執地敲著。

別睡…她對自己說。

“馬爾科！千歲要暈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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