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往艾斯懷里靠了靠,耳朵輕輕蹭過他的胸口,能清晰聽到他漸漸變快的心跳。
“而且呀,你身上有陽光的味道,讓我覺得很溫暖,很貼心。”
艾斯終于忍不住,伸手輕輕抱住她,哪怕手腕上的海樓石讓他沒什么力氣,卻還是用盡全力把她摟緊。
他把臉埋在她的發頂,聲音帶著點沙啞的哽咽。
“我真是個笨蛋啊...我還以為...我在你的心里比不上馬爾科的包容。”
“你很好,是最好的。”千歲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像在安慰,又像在篤定,“所以以后不許再問這種傻問題啦。我選你,從來都不后悔。”
“艾斯…行刑那天路飛也會來喵。”千歲摟著艾斯精壯的腰肢,“那個傻小子會不要命的來救你,所以...請你不要辜負了大家的心意。
當解開海樓石手鐐的那一刻,不要回頭,馬上逃離馬林梵多。”
千歲的話語里藏著沉甸甸的擔憂和孤注一擲的決心。
她太清楚劇情的軌跡有多頑固,那看似偶然的“回頭”,實則是命運布下的死局。
稻草床的粗糙觸感硌著后背,紅燭的光暈在艾斯臉上明明滅滅,映出他眼底復雜。
千歲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指尖陷進艾斯的肌膚,她知道自己在對抗什么,那是連世界最強都難以撼動的劇情慣性。
可只要一想到路飛撕心裂肺的哭喊,想到白胡子海賊團為這場營救付出的慘烈代價,她就沒法放任一切發生...
“不要回頭…”她又輕聲重復了一遍,像是在叮囑艾斯,更像是在給自己打氣,“拜托了。”
燭火“噼啪”輕響,仿佛在嘲笑著這微小的反抗,又或許,是在預示著某個被悄悄改寫的瞬間。
“嗯!為了你,為了孩子,我這次肯定會抓住一切活著的機遇。”
艾斯低頭,輕輕啄了下千歲的唇。
燭火的光落在千歲小腹上,勾勒出那抹淺淺的隆起。艾斯的眼尾不經意掃過,心臟突然漏了一拍,抬起的手在半空中生生頓住。
手腕上的海樓石鐐銬泛著冷光,金屬的寒氣仿佛要透過皮膚滲進去,他怕那壓制能力的力量會傷著她,更怕自己笨拙的動作驚擾了肚子里的小家伙。
“別擔心,他們強壯著呢喵。”千歲察覺到他的猶豫,主動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她的指尖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卻依舊用力,一點點將他的手掌往自己小腹上帶。
海樓石的沉重像塊冰,順著皮膚往骨頭縫里鉆,凍得她指尖發麻,可她咬著牙沒松手,只想讓他也感受這份屬于他們的悸動。
當艾斯的掌心終于貼上那片溫熱柔軟時,掌下突然傳來輕輕的踢動,一下,又一下,力道不算重,卻清晰得像小魚在水里撲騰,隔著薄薄的衣料,撞得他心口一陣發麻。
“千歲!他們在動!在跟我打招呼!”
艾斯的聲音瞬間發緊,連帶著呼吸都變得急促,眼睛亮得嚇人,像突然被點燃的火焰。
他甚至忘了海樓石帶來的無力感,只想把掌心貼得更緊些,生怕錯過下一次胎動。
這輩子,他見慣了刀光劍影,聽慣了炮轟雷鳴,在戰場上哪怕受了重傷也沒皺過眉,可此刻被這兩記輕飄飄的胎動撞著,鼻尖卻控制不住地發酸,眼眶也跟著熱了起來。
他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下那鮮活的生命,那是和他流著一樣血脈的小家伙,是他和千歲的孩子!
難道這就是…當爸爸的感覺?原來心里真的會有這樣柔軟的角落,會因為一個小小的胎動,就滿得快要溢出來。
他甚至開始想象,小家伙出生后會是什么模樣。會不會像千歲一樣有軟軟的貓耳?會不會像他一樣喜歡烤火?會不會也會拽著他的衣角,糯糯的喊他一聲“爸爸”?
“艾斯,”千歲的聲音軟下來,帶著點鼻音,她輕輕覆上他的手背,和他一起貼著自己的小腹,“當年羅杰也是這樣盼著你的。”
這句話像根溫柔的針,輕輕扎進艾斯的心里。
他猛地想起馬爾科偶爾提起的、關于羅杰的片段。那個傳說中的海賊王,在臨刑前,是不是也像此刻的自己一樣,滿心期待著孩子的降生?
是不是也在心里描摹過孩子長大的模樣?原來那份對血脈的期盼,是會一代代傳下來的。
艾斯的喉結滾了又滾,終于擠出一句沙啞的話:“我…我會保護好你們的。”
他看著千歲泛紅的眼眶,又低頭看向兩人交疊在小腹上的手,掌心下的胎動還在繼續,每一下都像在回應他的承諾,“一定會。”
燭火依舊在跳動,映著兩人相貼的手,還有彼此眼底的淚光。牢房的冰冷被掌心的溫度驅散,也像在悄悄攢著勁兒,要把那注定的結局,一點點往暖里掰。&l-->>t;br>轉眼就到了行刑當天...
“千歲小姐,時間到了。”兩個獄卒手里拿著海樓石鎖鏈,過來對千歲說。
“嗯…你們先帶他上去吧喵。”千歲對著艾斯站著,倆人面對面笑了笑。
千歲捧住艾斯的臉,深深吻了下去。
“不到最后一刻,千萬別放棄活著,我們等你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