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要開始捉魚了喵？”

聲音不大，卻帶著刺骨的寒意，讓那些半魚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

馬爾科看著眼前這血腥又震撼的一幕，腦子嗡嗡作響。

他從未發現千歲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已經變的這么厲害，也從沒見過她這副模樣，狠戾、決絕，像換了個人一樣。

可更多的還是后怕，他死死盯著她的肚子，喉嚨發緊。

“千歲…夠了…別打了yoi…”

萬一傷到孩子怎么辦？這個念頭像根毒刺，扎得他心口生疼。

千歲卻像是沒聽見，她猛地沖向最近的一個半魚人，身影再次虛化，下一秒就出現在對方頭頂，貓爪狠狠劈下！

“噗——”

又是一聲悶響，那半魚人的腦袋直接被劈成了兩半。

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和湖邊的水汽混在一起，形成種詭異的味道。

剩下的幾個半魚人終于怕了，發出幾聲短促的嘶鳴，轉身就想往湖里逃。

“想跑？晚了喵！”

千歲怎么可能放過它們，身影一閃就追了上去，貓爪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慘叫聲接連響起，不過片刻功夫，剛才還兇神惡煞的半魚人就被解決得干干凈凈，湖邊的地面上滿是殘肢斷骸，血腥味濃得化不開。

千歲站在尸堆中間，胸口劇烈起伏著，滿身是血，貓爪上還滴著血珠。

她慢慢抬起頭，看向癱在地上的馬爾科，眼神里的狠戾漸漸褪去，多了絲迷茫，尾巴也慢慢垂了下來。

“鳥媽媽…”

她輕聲喚了句，聲音里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抖，“你沒事吧喵？”

說著，她一步步朝馬爾科走去，踩在血水里，留下串串血色的腳印。

馬爾科看著她走近，心臟還在瘋狂跳動，剛才那一幕實在太嚇人了。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發現喉嚨干澀得發不出聲音，只能任由千歲蹲下身，用還帶著血污的爪子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

“它們的霧對你沒用嗎yoi？”

他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千歲搖搖頭，眼神又開始發直，似乎在努力回想剛才發生的事。

“不知道…好像…好像聞不到那霧的味道喵…”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沾滿血的爪子，突然像是被燙到似的縮了回去，眼里閃過一絲驚恐。

“我…我去洗洗…”

“別怕，你沒事就好yoi。”

馬爾科急忙安撫她，雖然心里還在為剛才那血腥的場面心驚，但更多的還是慶幸。

“是它們先動手的yoi，你只是在保護自己而已。”

千歲沒說話，只是蹲在他身邊，尾巴緊緊纏上他的胳膊，像是在尋求安慰。

湖邊的篝火不知何時已經熄滅，只剩下月光冷冷地照在這片狼藉上，遠處的森林里再次陷入死寂，這次連蟬鳴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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