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隆癱在副駕上,一手扶著額頭,一手還死死抓著-->>扶手,臉色白得像紙。
他活了這么多年,跟鷹眼比劃過,跟海軍中將硬剛過,卻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離死神這么近過。
“刺激不喵?”千歲摘下頭盔,甩了甩被頭盔壓亂的頭發,臉上還帶著興奮的紅暈,渾然沒察覺索隆快嚇出心臟病了。
血鴉一把扯下頭盔,金發被汗水濡濕,貼在額角,胸口劇烈起伏著。
剛才那記對沖幾乎嚇破他的膽,可更多的是不甘。
他縱橫賽道五年,從沒輸給過誰,今天竟然栽在一個不知名的人手里。
“廢物!”他一腳踹開湊上來遞水的助手,金屬水壺“哐當”撞在護欄上,滾出老遠。
周圍的工作人員嚇得不敢出聲,誰都知道“血鴉”輸了比賽就會失控,此刻的他像只被激怒的困獸,眼神兇狠地掃向領獎臺。
當看清那個摘下頭盔的身影時,他瞳孔驟然收縮。贏了他的,竟然是個女人?
黑色長發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尾還帶著點自然的卷,被風吹得飄了起來。
陽光落在她發間,像是撒了把碎鉆。她正踮著腳跟裁判說著什么,側臉線條柔和,鼻尖小巧,嘴角還噙著點笑,看起來嬌俏又無害,完全不像剛才在賽道上那般狠戾。
可血鴉卻莫名覺得那笑容有點刺眼。
他甚至能隱約聞到空氣里飄來的味道,不是賽車場該有的汽油味,而是種清清爽爽的梔子花香,像她的人一樣,帶著點甜,又藏著點讓人捉摸不透的野。
“隊長,要不要…”旁邊的副駕湊過來,壓低聲音想說什么,估計是想找機會“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血鴉卻抬手制止了他,他死死盯著領獎臺上那個身影,手指在頭盔上狠狠刻出紅痕。
“不用。”他聲音沙啞,帶著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我會親手贏回來。”
他倒要看看,這個能把賽車開出火來的女人,到底有多大本事。
千歲還不知道自己被記上了,正興奮地接過裁判遞來的獎金袋,沉甸甸的貝利晃得她眼睛發亮。
她轉頭沖索隆揮揮手,像只偷到雞的狐貍:“索隆!快看!”
索隆走過來,視線越過人群,正好對上血鴉那道不善的目光。
他不動聲色地往千歲身前站了站,手按在腰間的刀柄上,眼神冷了下來。
血鴉嗤笑一聲,轉身上了自己的黑色賽車。
引擎再次發出咆哮,卻沒像往常那樣橫沖直撞,只是穩穩地駛離了賽道,留下一道充滿不甘的尾氣。
“那人好像不太高興啊喵。”千歲戳了戳索隆的胳膊,小聲說。
“管他高不高興。”索隆把獎金袋從她手里拿過來,免得她舉著累,“贏了就是贏了。”
他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下次別玩這么瘋了,太危險。”
“知道啦知道啦。”千歲擺擺手,注意力早就被不遠處的冰淇淋車勾走了,“走走走,我請你吃三色冰淇淋!”
索隆看著她蹦蹦跳跳的背影,無奈地跟上。
陽光正好,賽道旁的彩旗獵獵作響,剛才那點劍拔弩張的氣氛,很快就被甜膩的冰淇淋香味沖淡了。
只是索隆沒注意到,千歲跑在前面時,悄悄回頭看了眼黑色賽車消失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這個“血鴉”,看起來可不像個簡單的賽車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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