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剛才在外面那緊張兮兮的樣子，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怎么看都不像是不想要孩子的人。

千歲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泛白了。她低著頭，聲音低得像蚊子哼：“自然是為了保護他啊喵。”

“保護他？”馬爾科更糊涂了，“一個孩子而已，怎么就跟保護他扯上關系了yoi？”

“等三個月后，等我最在意的那個時間點過去，我再告訴他也不遲喵。”

千歲的聲音帶著點哽咽，她抬起頭，眼眶紅紅的，里面像是含著水。

“三個月后…有些事情就會有結果了。在那之前，我必須保護好肚子里的小不點，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尤其是海軍喵。”

馬爾科看著她眼里的堅定和恐懼，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三個月后…他猛地想起艾斯最近一直在念叨的事，還有白胡子老爹偶爾露出的凝重表情。

難道是…白胡子海賊團會敗在海軍總部，馬琳繁多那件事？

他張了張嘴，想問點什么，可看著千歲那緊繃的臉，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這丫頭雖然平時看著大大咧咧的，可心里跟明鏡似的，既然她這么說了，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好吧...”馬爾科嘆了口氣，把用過的棉球扔進垃圾桶。

“我可以幫你瞞著yoi。但是，你自己得小心點，雙胞胎可比單胎辛苦多了，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不許硬撐yoi。”

“嗯！謝謝你，鳥媽媽喵！”

千歲立刻露出了個大大的笑容，眼睛彎成了月牙，剛才的陰霾一掃而空，像是雨后初晴的天空。

千歲剛把外套抓在手里，腳還沒邁出門檻，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攥住。

那力道不算大，卻帶著不容掙脫的執拗，讓她下意識地回頭。

“還有什么事嗎喵？”她看著馬爾科，滿臉都是疑惑。

剛才還好好的，怎么這會兒臉色沉得像要下雨？他的手指搭在她手腕上，燙得有點反常。

馬爾科沒立刻說話，喉結在頸間滾動了一下，眼神沉沉地鎖著她。

陽光從窗戶斜切進來，在他半邊臉上投下深深的陰影，連平日里總是帶著點慵懶的“yoi”尾音都像是被砂紙磨過，變得粗糲。

“千歲，你沒聽說過，讓別人保守秘密，是需要付出代價的yoi。”

他腦子里像有兩撥人在打架。

一邊是白胡子海賊團的規矩，是艾斯那小子傻乎乎的笑臉，是醫者該有的克制；

可另一邊，是這些天夜里翻來覆去的煎熬，是剛才看見她對著屏幕里的雙胞胎露出溫柔眼神時，心里炸開的酸意。

最后，那點深埋的念頭還是像野草一樣瘋長起來，壓過了所有理智。

“噢！也對喵！”千歲恍然大悟，拍了下額頭，剛才光顧著緊張了，差點把這茬忘了。

拜托人幫忙哪能空著手，總得有點誠意才行。

她仰起臉看著馬爾科，眼睛亮晶晶的。

“那鳥媽媽想要什么謝禮喵？或者我親自下廚為你做頓飯吧喵！我做飯超好吃的喵！”

“你確定要給yoi？”馬爾科突然開口，聲音低得像嘆息。

他單手摘掉眼鏡，隨手扔在旁邊的器械盤上，發出“當啷”一聲輕響。

另一只手依然攥著她的手腕，輕輕用力，將她的身子往自己這邊帶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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