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扣著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

那雙總是帶著笑意的眼睛里，此刻盛滿了痛苦和偏執，像頭困在牢籠里的野獸。

千歲被他眼底的瘋狂嚇得發抖，卻還是咬著唇說。

“我喜歡艾斯…我愛的是他喵。”

“愛？”香克斯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突然低笑起來，笑聲里卻帶著淚意。

“你懂什么是愛？他能護著你嗎？他連自己要走向毀滅都不知道！”

他猛地低頭，再次吻住她，這次的吻帶著懲罰的意味，兇狠得幾乎要將她吞噬。

千歲的掙扎越來越弱，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下來，砸在他的手背上，滾燙的。

“放開…我…”她的聲音破碎而微弱。

香克斯的動作驟然停住，看著她哭紅的眼睛，看著她肩膀上那道刺目的烙印，心里的瘋狂突然被愧疚淹沒。

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怎么能對她做這種事？

“對不起…”他松開手，聲音嘶啞，“我瘋了…”

千歲趁機從他懷里掙脫，跌跌撞撞地后退幾步，捂著嘴劇烈地喘息。

她看著香克斯痛苦地抱住頭，肩膀微微顫抖，突然覺得心臟像被揪住。

這個從小護著她的男人，此刻竟像個迷路的孩子。

休息室里一片死寂，只有兩人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很久，香克斯才抬起頭，眼底的瘋狂褪去，只剩下疲憊和自嘲。

“你走吧。”他別過頭，不敢再看她，“貝克曼會送你回去。”

千歲沒動，只是看著他。

“走吧。”香克斯重復道，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再待下去，我不知道還會做出什么事。”

千歲咬了咬唇，轉身整理好衣襟，快步走向門口。

手碰到門把時，她停了一下，卻沒回頭，輕輕拉開門，走了出去。

門“咔噠”一聲關上，隔絕了兩個世界。

香克斯癱坐在沙發上，抬手捂住臉。

休息室里還殘留著她身上的奶香，和他身上的酒氣交織在一起，像個殘忍的玩笑。

將人平安送回白胡子船上，貝克曼推門進來時，就看到香克斯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地上還躺著翻倒的椅子。

他彎腰扶起椅子，遞過去一瓶酒：“喝吧。”

香克斯接過酒，仰頭灌了一大口，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的鈍痛。

“她是艾斯的女人。”貝克曼淡淡開口。

“我知道。”香克斯的聲音悶在酒瓶口。

“那你還…”

“我瘋了。”香克斯打斷他，眼底閃過一絲苦笑。

“看到她肩上的‘飛龍蹄之印’，看到她明明怕得要死還強裝笑臉…我控制不住。”

貝克曼沒再說話，只是陪著他站著。

“天龍人啊...那確實該死。”

窗外的海浪拍打著船身，發出沉悶的聲響。

香克斯知道，從今天起，有些東西徹底變了。

他再也不能像小時候那樣，單純地把她當妹妹護著了。而那個吻，會成為橫亙在他們之間，一道永遠無法磨滅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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