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秋燕把臉伏在方向盤上,讓眼淚恣意流淌,肩膀隨著眼淚抽動。
她忘記了時間,忘記了地點,忘記了自己此刻身在何處。
她就想這樣一直痛哭下去。
耳邊聽到車喇叭聲。
張秋燕還在哭泣。
喇叭更加尖銳,夾雜著罵聲,“前車干什么呢?變燈沒看著啊!
走不走了?”
張秋燕才抬起頭,果然紅燈變成了綠燈。
車后的叫罵聲再次傳來。
張秋燕深吸口氣,過去的已經是過去,生活還要繼續,她不能因為眼淚就停止前行。
那種柔弱的女人不是她張秋燕。
我的生活只會越來越好。
張秋燕一把抹掉眼淚,車迅速啟動,在變燈的一瞬間,車穿過路口,進入下一段路途。
車開過路口的瞬間,張秋燕突然感覺一切都釋然了,那些曾放不下的東西,似乎在穿過路口的一瞬間都放下了。
她真得徹底自由了。
張秋燕回看眼車后的紅燈,笑了。
車加速向前。
此時,牛亮已經幫魏大東安排好住宿,隨后回家見牛大遠。
牛大遠已經休息了,自從開始注重養生以來,牛大遠一直奉行早睡早起的作息標準。
除非有特別重要的事,否則他這個標準雷打不動。
對牛大遠的作息標準,牛亮自然知道,但今晚他必須和牛大遠當面把事說了。
父子倆坐到書房里,牛大遠連喝了兩杯養生茶,頭腦才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又讓牛亮把事情講了一遍,牛大遠才道,“你確定看清楚是陳常山和張秋雅?”
牛亮道,“爸,你就放心吧,我肯定不會看錯。今天也是我運氣好,和幾個朋友到蓬萊閣吃飯,我一出包間正好看到陳常山從包間里出來。
我當時心里還挺不痛快,我幾次請陳常山吃飯,陳常山都找借口拒絕了。
今晚陳常山卻出現在蓬萊閣,我倒想看看在田海誰比我牛亮面子還大能請動陳常山。
所以我就沒和陳常山打招呼,在包間外偷偷盯著,過了一會兒,張秋燕就出來了。
我確定他倆都走了,又問了前廳經理,包間里還有一個來自外省的男人,我才進了包間。
和那個外省男人一聊,我才了解了所有情況。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縣里人都說請陳常山吃飯很難,我請了陳常山幾次,陳常山都不給面子。
結果張秋燕一開口就搞定了,上次在秦州,柳吉元就和我說過陳常山和張秋燕關系不清不楚。
這次說明柳吉元說得還真對。
只可惜魏大東那小子沒順著我話說,否則今天我就拿到證據了。”
牛亮失望哼聲。
牛大遠沒說話。
“爸,您想什么呢?”牛亮問。
牛大遠又喝口茶,“魏大東一個外省來的人,有些話他肯定不敢亂說。
你把他安排在哪了?”
牛亮道,“麗水酒店,田海賓館距離老街最近,本來我想安排他到田海賓館。
可后來我一想不行,縣府辦的人經常與田海賓館往來,萬一我收留魏大東的事被萬玉明知道了,陳常山肯定也就知道了,
那就麻煩了。
麗水酒店的徐總和我是哥們,麗水酒店也和縣府辦幾乎不打交道。
把魏大東安排在麗水,肯定不會走漏消息。”
牛大遠滿意笑笑,自己兒子越來越會辦事了,“你把魏大東留下是為了項目?”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