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氣了?”張秋燕輕聲問。
陳常山意識到張秋燕肯定聽到了剛才他對萬玉明的呵斥,“秋燕,我剛才是和萬玉明說話,和你沒關系,你要再不說,一會兒又有人來找我請示工作。
你既然已經把電話打到我這了,你就說吧。”
張秋燕輕嗯聲,“那我不多占用你時間,我就說了,昨天晚上派出所突查天湖酒店,我的一個同學被查住了。”
“同學?”陳常山愣愣。
張秋燕應聲是,“是我大學時一個同學,畢業后就沒聯系。
這次他來江城辦事,知道我在江城,就請我吃了頓飯,還談了些投資的事。
晚上他就住在了天湖酒店,結果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就參與了賭博,結果被查了。
現在人還在派出所。
是我推薦他住的天湖酒店,房間也是我幫他定的,他出事有我的責任,如果不幫他把事解決,我心里過意不去。”
陳常山邊聽張秋燕說,邊想起自己上午接完金濤電話后,那種不好的感覺,現在找到答案了,昨晚派出所突查天湖酒店,背后果然有蹊蹺,“秋燕,你的同學是被別人設局了吧?”
張秋燕一愣,“你也是這么想?”
陳常山應聲是,“對方針對的不僅是你同學,還有你,人是你推薦到天湖酒店的,房間也是你幫聯系的。
你同學涉賭雖然和你沒關系。
但如果有人非要拿這件事做文章,對你也會有影響。
房間是用你的身份證定的嗎?”
張秋燕立刻道,“不是,我只是幫他聯系了房間,是他用自己身份證定的房。常山,你想的和我完全一樣。
前兩天因為工作的事,我在會上批評了個部門負責人,當時我口氣嚴厲了一點,會后,就有人告訴我,那個負責人揚要報復我。
我沒當回事,天湖酒店的事一發生,我就立刻想到也許和那個部門負責人有關系。
我又了解一下情況,那個部門負責人和派出所的一個副所長是親戚,昨晚就是副所長帶人去的天湖酒店。”
張秋燕頓頓。
陳常山嗯聲,“按你所說,這肯定是個局,沒用你的身份證訂房,這事還有解。
關鍵是盡快把人弄出來,你同學在里邊待得越久,扛不住就會亂說,那就不好辦了。
這事你聯系別人了嗎?”
張秋燕又頓頓,“我也認為這就是個局,聯系不對人反而更麻煩,所以我只給你打了電話。
常山,我。”
陳常山接過話,“秋燕,我明白了,你不要擔心,這事我想辦法解決。
等有了眉目,我給你打電話。”
張秋燕又說聲常山,陳常山打斷她的話,“沒時間多說了,你把你同學信息發過來,你等我電話就行。”
張秋燕應聲好。
電話掛了。
陳常山撓撓頭,張秋燕的仕途也算是一帆風順,所以在工作中她強勢慣了,從縣局到市局,一直保持強勢,批評起下屬也就越來越無所顧忌,以為所有人對她的強勢只會忍氣吞聲,不會反彈。
這次突然遇到反彈,張秋燕明顯感覺意外,并慌了。
張秋燕,你的工作風格應該改改了,強勢沒錯,但也要考慮別人的感受。
只顧強勢,一點不考慮給別人臺階下,最后必然被強勢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