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常山收回目光,“雨薇,我為什么又要問你這問題,因為我剛從牛大遠辦公室出來。
也有人幫秦世海把調動的事托到了牛大遠那。
你想知道那個幫忙的人是誰嗎?”
“誰?”丁雨薇小心問。
“牛亮。”陳常山脫口而出。
手機那邊立刻沉默,靜了片刻,傳來丁雨薇的聲音,“秦世海想讓誰幫忙那是他自己的事,這和我有什么關系。
調動的事又不是我告訴牛亮的。
我只告訴了你。
我丈夫是常務副縣長,調動的事我丈夫就能辦,我和我丈夫說就行。
我再去求牛亮,我豈不是舍近求遠。
再說我和他也不熟悉,他也未必會幫我這忙。
肯定是秦世海怕我這辦不成,又托人找了牛亮的關系。
辦事多條路多個希望,這很正常。”
隔著手機,陳常山看不到丁雨薇的臉,但他能感受丁雨薇語氣不夠有力。
“雨薇,既然和你沒關系,那你剛才為什么沉默?”
“我?”丁雨薇一頓,“常山,你這像是問犯人,我讓你辦調動的事確實讓你為難了。
可你也沒必要用這種口氣問我。
難道我聽到牛亮兩字,感到有些意外,在你眼里都是罪過嗎?
如果這樣的話,以后我的事你就不用管了,我也不會向你張口。”
丁雨薇語氣里多了怨氣。
陳常山沉默片刻,“雨薇,我沒有質問你的意思,我們是夫妻,我希望你好,所以在不違反原則的前提,能幫的我會幫你。
但我也希望聽到實話。
這次調動的事雖然不大,但因為牛亮的介入,我差點被牛大遠抓了把柄。
雨薇,我若出了問題,你也會受到影響,甚至會影響到丫丫。
所以你一定要和我說實話。”
陳常山的口氣一句比一句重。
丁雨薇又沉默片刻道,“常山,我剛才說的就是實話,調動的事,除了你,我沒向任何其他人說。
你若不相信我,我給你發個誓。”
陳常山打斷丁雨薇的話,“不用了,我相信你,夫妻到了發誓的份上,那也就不是夫妻了。”
丁雨薇的口氣立刻軟下來,“常山。”
陳常山接過話,“雨薇,你在省里學習,市縣發生的一些事你可能不太了解。
我這個常務副縣長表面風光,實際也是如履薄冰,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眼里,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別人彀中。
牛大遠為什么要把牛亮安排在遠達公司,無非是為牛亮鋪路,別看我和牛大遠現在一團和氣,但我若擋了牛亮的路,牛大遠立刻就會對我變臉。
同為父母,牛大遠的護犢子心,你我都能體會到。
所以我對牛亮的態度一直是避而遠之,遠達合法合規經營,在我這沒問題。
但牛亮若仗著牛大遠的庇護,在經營上胡作非為,作為常務副縣長,我肯定要管。
否則,我這副縣長就不稱職。
雨薇,我說這些只是希望你理解我,若牛亮找到你,想通過你拉近與我的關系,你也一定要避而遠之。
這樣我的工作才不會受到牽制。
我們的家庭也才能一直和和美美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