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我才和她說清楚,告訴她,這是筆行賄款,出了事,她也得進去。
她雖然是個好老師,也擅長寫文章,但對社會和圈里的事并不懂,所以她當時害怕極了。
這么多年,我也用這事控制她,不讓她把孩子流產的真相說出來。
但我知道她心里對我的怨恨始終沒消除,隨著我們婚姻關系越來越冷漠,她對我的怨恨也有增無減。
我也時刻防著她,但畢竟我們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再防,我的一些事她也會知道,視頻里那些事,她都沒說錯。
紀委真要把那些事一一核實就足夠我進去了。
我爸生前就告訴告訴我,婚姻千萬不能成為交易,否則早晚有一天會被交易反噬。
可我沒聽他的,今天才變成這個局面。”
柳吉元把雙手伸進頭發里,頭重重垂下,滿是懊悔。
楊長林也長嘆一聲,“飛遠公司的事已經過去很多年了,連當事人都不在了。
現在誰查也查不清楚。
只有你手里有證據,憑著這個證據,你能讓林楚茵閉嘴多年,難道林楚茵現在就不怕失去自由了?”
柳吉元抬起頭,兩人再次目光相對,柳吉元道,“我一直認為林楚茵很柔弱,我也以為通過飛遠公司的事,我已經完全控制了林楚茵,即使離婚了,她也得聽我的。
可我現在才明白,她的柔弱其實是掩飾,她一直在等機會,機會到了,她就什么都不怕了,即使失去自由,她也會把心里的怨恨徹底發泄出來。
見了調查人員,她一定會把她知道的都說出來。
我被一個女人和書生涮了,我真是蠢啊。”
柳吉元敲著腦袋,連連苦笑。
楊長林不再問,點支煙,默默看著柳吉元。
柳吉元的苦笑突然停止,也看著楊長林,“長林,這個時候,我能靠的只有你和楊主任了。
我自己辦了蠢事,被人涮了,被送進去,我認。
可我沒嘗過里邊的苦,我也不知道進了里邊,我能不能扛的住,萬一我沒扛住,那些項目的事。”
“什么項目的事?”楊長林立刻打斷柳吉元的話,臉色也同時變得陰沉,“老柳,我和我家老爺子可是一直在幫你。
你要這么說話就沒意思了。”
柳吉元忙解釋,“長林,你們楊家對我的好我永遠忘不了,我只是對我自己沒信心,萬一。”
楊長林一擺手,再次打斷柳吉元的話,“紀委不是還沒介入嗎,現在只是派出所對視頻的事做調查。
事情完全還有轉機,你慌什么!”
柳吉元悻悻說聲我,楊長林接上話,“沖咱們多年情分,我們楊家對你也不會不管的。”
柳吉元笑了,剛道聲謝,楊長林話鋒一轉,“但你也要兩條腿走路,這樣才能確保你度過這次危機。”
“兩條腿走路?”柳吉元怔怔,“長林,我現在哪還有另外一條腿?”
楊長林指著柳吉元哼聲,“你真是急糊涂了,你忘了你的身份了?”
“我的身份?”柳吉元還是沒明白。
楊長林又哼聲,“你可是柳家長孫,也是柳家的唯一孫子,雖然你在柳老爺子面前不被待見。
但再不被待見,你身體里也流著柳家的血,你的面子就是柳家的面子,你的名聲就是柳家的名聲。
你跪在柳老爺子面前求他,他不可能坐視不管。
肖天河可是柳老爺子一手提上來的,柳老爺子躺在病榻上求他,肖天河總得給面子。
明白了嗎?”
啪!
柳吉元重重一拍自己腦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