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密的擁抱令體溫逐漸走高,親吻自然而然地接續上,有隱秘的聲音于黑暗中冒出來。
絲錄抬高臉,勾著林玉玠的脖子,身體慢慢從側躺轉為正躺。
含在喉嚨里的喘息愈發的深,從虛無縹緲的氣聲轉為斷斷續續的實音,后來門外傳出腳步聲,她開啟隔音屏障,不再克制自己。
難得移交出主動權,她當起不需要動腦子的享樂者,純粹享受。
然而享受到了后來,她摟人的胳膊沒了勁兒,頭向后仰著,手指一直往下滑,昏昏沉沉的全憑本能追逐林玉玠。
每一次舒出沉重的呼吸,她脖頸與鎖骨之間都會凹出一個淺洼,潮悶的皮膚沁出濕意,一縷頭發貼在上頭,仿佛一條游弋的蛇。
林玉玠從后托著她的脖子,從頸側流連回嘴角,又親回她。
絲錄叫他的名字,叫完又忘了要說什么,只在模糊的視野里瞥見自己折曲的腿。
像一把失去彈性的長竹夾,卡著掛著,在慣性的作用下忽悠著張開合攏,可腿又不是竹夾,它包裹著脂肪,在手掌施予的外部壓力下,腿肉被指腹摁出五個凹陷,怎么也掙脫不得。
絲錄無意識晃下腦袋,林玉玠抬起頭,見她還保持親吻的姿態,嘴巴微微張著,好似忘記了上下唇一碰就有閉合的功能。
他撥開絲錄兩鬢邊的頭發,俯首說,“喊喊我的名字。”
絲錄反應慢半拍,半晌才念出聲。
念完耳邊像招魂似的,讓她再喊一遍。
“…林…玉玠?”
“嗯,繼續。”
“…林玉玠……”
“再念。”
“……”
念不出來了。
絲錄沒說幾聲,身體讓人入室搶劫,狠狠搜刮一空,最后精神離家出走,又斷片兒了。
再次有意識,窗簾底下透出一線白光,她睡眼惺忪地盯了許久才回神,反應過來已經是第二天。
絲錄坐起來,摸到床的另一邊,察覺被子里還有溫度,推測林玉玠才離開沒多會兒。
稍作等待,林玉玠開門進來,拐進玄關,見她起了,把手里的東西放下。
“睡好了嗎?”
絲錄點下頭,“暈醒了。”
“…你是睡,不是暈。”
“就是暈。”
“你一直有回應,沒暈。”
“那我沒印象,就是暈,暈才沒印象。”
“反正是睡。”林玉玠拿出一份她常吃的蛋糕,“不爭了,先吃點東西。”
“不是很餓。”絲錄放在被子下的手捂住肚子,抬頭注視他,“你是不是記恨我說你不中用?”
林玉玠風輕云淡道:“沒有,我不在意這些虛名。”
“浪得虛名?”
“…成語是讓你這么理解的嗎?”
“意思表達對了就行。”絲錄接過他給的熱茶,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