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陣里的所有穢物都動起來,防御墻上的學生少了一大半,絲錄再次經過畫素描的學生,余光一瞥,停下。
她審視這女孩兒,挽著低低的丸子頭,碎頭發落下來兩縷,手里的畫紙換了一張,畫的是快飛起來的穢物,細節一概而過,動態抓的很傳神。
“你叫什么?”
那女孩抬頭,“我?我叫秦蘊。”
“想近距離去畫嗎?”
“好呀。”秦蘊只思索了一秒,答應。
絲錄請她自己下去,但給了一點特權,秦蘊腳下多出一小圈特別的魔法陣,大陣法里的穢物就像下意識忽略她一樣,實在抓不到別人,才會攻擊秦蘊。
林玉玠看著,發現秦蘊的心理素質淡定的有點過頭。
旁邊有異士也發現這點,問絲錄:“這就是你讓她下去的原因?”
“不是。”絲錄拾起來一張畫,“她沒近距離接觸過穢物,所以畫不出具體細節,只能靠想象美化,但她一定很認真,且多次的遠距離觀察過穢物,才能畫出這么準確的身體形態。”
絲錄說,“來這里的大部分學生是對穢物沒概念,所以才會傲,她不一樣,她見過很多次,但不以為意。”
年輕的異士摳腦殼,“沒懂…”
因魔法陣空閑下來的另一位年長異士解釋,“這就像你讓一個從不關注動物的人去分辨人類,猴子,猩猩,許多人會覺得最大的區別是有毛發和沒有毛發。”
“可這種分辨僅來自于對自身的了解,如果你再去問猩猩和猴子怎么分,他就會遲疑發懵,因為他對這些并沒有探知欲,所以不了解。”
“而這女孩不同,她有探知欲,這本該是好事,但如果是對穢物的探知欲很強,那就需要進行正確導向了。”
林玉玠在旁聽著,讓人叫來那位隨隊的中年老師了解情況。
等待時間,他和其他人一塊俯視地面,見秦蘊藏在其他人身后,借助這一點點特權,迅速的畫出來一幅速寫。
這回她的畫上有了簡略的五官,在別人無比慌張的情況下,秦蘊依然淡定的要死。
絲錄削弱施加在她身上的魔法陣,緩慢的讓她的存在感回到正常水平。
夜深了,持續有穢物進入魔法陣,要是再多來點,里面會擠得像景區。
絲錄再次擴大魔法陣范圍,這時,有新的穢物種類沖入人群,形似黑色無毛耗子的鼠型穢物一眼瞅準秦蘊,六條腿直奔她而去。
防御線上有人著急了,“得趕緊讓學生們上來!被鼠型穢物咬破皮膚會感染!”
墻上一排人立即動手,突然,地上的魔法陣上又疊上一層更復雜的。
絲錄戴上刻有特別星靈符號的拉門護符,進行第二次召喚。
另一個不是人的東西在風中露出真面目,沒有身體,腦袋直接和幾條腿連接,長得還不如穢物有人樣兒。
林玉玠問,“這又是哪位?”
“布耶爾。”絲錄抖下裙子,甩出一本書,直接拿給林玉玠,“真正的邪靈之書,你自己看吧。”
林玉玠:“…………”
總感覺是在變相的催促他學新語。
現在看也看不懂,他先拿在手里,繼續觀望。
這似乎是位擁有治療能力的魔神,但祂救人的方式有點特別,非得用腳拉著人跳舞并且強制人聽祂的大道理,重點是嘰里咕嚕還聽不懂。
且祂只管被鼠型穢物碰到的人,其他的傷一概看都不看,別人都在那逃命,祂就在那里旋轉跳躍。
林玉玠語塞,“…你很會選。”
絲錄:“那當然咯,布耶爾只治療疫病,沒被碰到的,就繼續體驗驚魂一刻。”
有了后備力量,秦蘊的安全得到保障,但她-->>緊接著就做出令人吃驚的舉動。
她看一眼布耶爾,站在原地,竟然一動不動,等待穢物對自己進行攻擊。
歐利昂兩次替她擋住穢物,又用毒蛇對她進行驅趕威脅,見她仍然不動,放生管理,不理了。
兩只人形穢物和一只鼠型穢物盯緊她,全部涌上去,秦蘊雙眼放光,試圖將猙獰可怖的面容全部印進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