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林玉玠不敢壓實后背,一直繃著勁兒忍耐。
可催羽藥劑上頭的絲錄難以忍受這樣的空乏,抽出一只手,在林玉玠停滯的思考間隙,扯開他的衣服,手指曲成爪往他背上抓。
指甲陷進肉里,比成片的鈍疼更尖銳,帶著細長如絲的艱澀,每當碰到聳起的骨頭,絲錄會更加用力,仿佛是在翻山越嶺,越過這座山,她就能進入另一個更玄妙的境界。
他疼,她也疼,皮膚被抓得凹陷進去,受到壓迫的神經仿佛也隔空連到一起,勢均力敵的拉扯著,牽著他的皮肉,延伸進她的骨血。
一聲又一聲的呼吸沉沉往外撲,一個放肆,一個克制,兩相交融在一起,逐漸變得同頻。
絲錄被勾得難受,側臉貼上他那條疤,嘴角蹭著末端的凸起紋路,呼出來的熱氣全滲進林玉玠的皮膚里。
她想要林玉玠聽到自己的訴求,想要另一個人來和她建立完整無缺的愉悅,于是說,“…來抱我……”
舌尖意外撩過紅褐色的疤痕,她傳達的“被需要”念頭為意志力的爭奪加了把火,林玉玠那條繃到極致的神經欻得就被燒斷,輸給她了。
挨著腿的矮桌子刺啦往外滑動,絲錄坐起來的同時發出悶哼,像急剎車時被慣性蕩出去的人,后背被手掌強推著向前,直接嵌進林玉玠懷里。
缺失的一角終于被環抱住,她堵在喉嚨里的那口氣續上,右肩胛上的翅膀軟骨總算得到安撫。
林玉玠似乎把她做草編的手法用在了這里,但他不精通,按得不合格,在她背上編不出來花樣,只能折磨著手下的肩胛,令方寸之間的皮膚被揉搓的如同折過度的葉子,一塊塊的暈出更深的顏色。
兩人面對面擁抱,外頭照進來的陽光涵蓋住絲錄的臉和她緊緊摟住林玉玠的手臂。
敞開的后衣領開合角度越來越大,白衣服連袖子都掛不住,跟著扎進心里的痛癢觸覺離開皮膚表面,直向下掉,全堆在腰間。
親密無間的接觸在緊挨的面龐上體現得徹底,不僅僅是擁抱了,人開始追尋本能的需求,微微轉過臉,辨別氣息一樣,鼻尖擦過耳廓頸側,寸寸留情,迷蒙的視覺發揮不重要的作用,半闔著眼檢查對方被潮熱烘透的頭發絲,盡管誰也看不清,但天性就是要這樣做,也樂于這樣做。
正午的大太陽曬不透緊緊擁抱的身體,只曬透了窗外的龍游梅,落的滿湖池水表面都是花瓣。
無聲擴大的水波紋和窗沿內溢出來的某種聲音的傳播方式有微妙的相似。
后來有一片花瓣飄進去,絲錄顫抖的睫毛跟著呼扇幾下,縮下肩膀。
閉緊眼睛埋起頭,那陣意亂的勁兒過去了,她將手轉移到林玉玠脖子上摟著,沒為了自己的快樂繼續蹂躪他的骨頭。
這點小小的變化把林玉玠拉回現實,放在她后背的手動了下,想松開,又著實覺得不知道面對。
氣氛突然局促,臥室里一安靜下來,稍顯急促的心跳聲就有些明顯。
絲錄想去感受下心臟的跳動,剛直起一點身體,又被按回去。
“…先…等等。”
林玉玠想再怎么樣應該先把她的衣服拉上,手從絲錄后腰離開,提起她的衣服,掛上兩邊肩膀。
絲錄往后坐一點,去拉前面的部分,然后在清醒的情況下又產-->>生了一些不合時宜的接觸。
她扶著林玉玠肩膀,后知后覺剛剛隔著衣袍的迎合有些越界,又挪了回來。
互貼的心口進了風,沒那么灼熱了,人也就清醒了些。
林玉玠看見她被曬得透光發紅的耳尖,認命道,“…我那天說了這樣對你不好。”
他不修那些滅人欲的極端路子,平時想不起這些事,不代表失去人的本能。
絲錄要是無關緊要的人,他還能連捅幾劍下個禁制,可她不是。
絲錄明白他的意思,默默拉上衣服,還貼心的順手幫林玉玠拉了一下。
“…其實我也沒說不行。”
“…你冷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