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站的棚頂遮住了太陽,木葛林也一定不想提前碰到李秋深,所以她會拖時間,讓其他人先消耗李秋深,在這期間,抓低年級攢積分是最好的方式,畢竟攢夠兩百分就能讓幫忙老師追趕落下的距離。”
眼瞅著蕭成蹊又砍斷一根橫梁,太陽光成束的投射下來,絲錄愈發肯定自己的推測。
前方,木葛林步步退讓,仿佛從幽暗幕后被推上了布滿聚光燈的臺前,陽光下,她的一切行動無所遁形。
蕭成蹊再次揮刀,從木葛林身旁掠身而過。
光下的影子最為顯眼,木葛林赤手空拳再強悍也比不過削鐵如泥的刀具,一拳一腳怎么打都是束縛,想再拉開距離已經來不及。
刀刃生出火焰,狂熱刀氣勢如破竹,蕭成蹊刀上火焰燎過她的姓名牌,木葛林身翻滾落地,沾上紅色顏料,出局。
一架打完,蕭成蹊松口氣,和諾瑪抓緊時間離開快被打塌的車站。
沒了緊張的對抗,絲錄分神揉按剛被珠條抽打的下巴,手臂貼實前胸,覺得哪哪都疼。
她分散注意力,問林玉玠,“這暗夜精靈這么熱衷近戰是不是你教的?”
“學府不是只有我一個老師,單純是她自己喜歡。”
林玉玠看完比賽打算回去,一轉身,前胸又撞上絲錄后背。
絲錄猝不及防又挨一下,金玉串珠嵌進她皮膚下未生長完全的軟骨,硌到發麻的一霎那,又疼又爽的快感直沖天靈蓋。
她倒抽口氣,緩兩秒,“林玉玠,我現在就把你頭上那兩串破珠子拽下來。”
“你也沒少打我。”
林玉玠左邊胸膛疼痛加倍,絲錄簡直是往死里擰,現在又撞上這破珠子,跟要裂開一樣。
他強調重點,“我是不小心撞了你,不是故意打了你。”
“哈…那你真會找地方撞。”直接撞了她隱形的翅膀。
絲錄說著,念咒吹風,讓珠串去打林玉玠的臉。
怕打到自己,她離遠些,結果就聽林玉玠說,“你再走幾步,能把這里的地拖干凈。”
絲錄開嘲諷:“其實你可以直接走,反正我又不知道,留在這是舍不得我?”
林玉玠這回沒有應聲了。
地上的灰燼隨著風往上飄,靜謐地刮過絲錄的手,她也沒再說話。
空無一人的破車站真像一個人都沒有了,只剩灰塵在打著轉。
稍作等待,絲錄沒聽見回答,當林玉玠是走了。
她抖抖裙子上的灰,微微弓下腰,按住左側心口。
肩胛上的那陣麻勁兒過去,這里又不適起來,疼的地方不方便,她剛剛只好用手臂壓著。
現在痛意隨著一呼一吸往肉里陷,下陷的時候還有點發酸,像被扯著皮膚往外提,很奇怪。
這種感覺讓絲錄想到了手剝橙子皮,明明是軟的水果,指甲摳下去的時候,果肉卻用力的往外抵抗,緊貼的果皮也拼了命的往指甲里擠,指尖被迫卡住,酸酸澀澀的不好受,不想剝了吧,聞到果味兒,又想再來一下試試。
她很不明白又沒打到這地方,為什么這里會疼?
而且痛感就像是…
被人用力擰的。
絲錄食指和拇指拈緊,在手背上做出掐的動作,手腕收轉時帶起的旋臂狀紋路和身體上的觸感一樣。
她沉下眼,想找個地方看看,于是坐上魔杖,往閬風臺飛。
途徑賽場另一片區域的大屏幕,絲錄看到李秋深在往中間區域前進的路上搜索積分,一劍一個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