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中心廣場,這座足以容納數十萬人的巨型場地,此刻已被三道接天連地、散發著不同光芒與威壓的巨大光幕,分割成了三個涇渭分明、象征著不同層次與殘酷程度的戰場。
最內圈,是一道璀璨奪目的金色光幕。
光幕之上,仿佛有真實的星辰紋路在緩緩流轉,明滅不定,散發出浩瀚而神秘的宇宙氣息。
光幕唯一的入口處,九顆縮小版、卻依舊散發著沉重威壓與蒼涼氣息的隕石模型,按照某種玄奧的軌跡緩緩環繞懸浮,無聲地訴說著行星學員所處的層次與即將面臨的挑戰。
中間區域,則被一道巨大的銀色光幕籠罩。
光幕表面刻滿了無數流動的、如同活物般的符文,靈光閃爍,構成強大的防御與隔絕陣法。
通往內部的通道兩側,肅立著十八尊高達三丈、通體由不知名金屬鑄就、手持巨劍的持劍傀儡。
它們眼窩中跳動著冰冷的紅光,散發著相當于武皇巔峰的強悍波動,如同最忠誠且無情的守衛,凝視著每一位即將踏入的精英學員。
最外層,也是面積最廣闊的區域,被一道看似樸實無華、呈現青銅色澤的光幕所籠罩。
與內里兩層的華麗與威嚴相比,這里顯得簡單甚至有些粗獷。
然而,在普通學員區域的入口處,矗立著一塊巨大的界碑,碑身之上,布滿了暗紅發黑、早已干涸卻依舊觸目驚心的斑駁血痕!
據傳聞,那是百年前,某位性格剛烈、鐵面無私的大賽主持人,親手在此斬殺數十名企圖冒名頂替、蒙混過關者的證據!
那血痕,歷經百年風雨而不褪色,仿佛在無聲地警告著所有踏入此地的年輕修士——此地,絕非兒戲,一步踏錯,便是萬丈深淵!
皇家學院的隊伍,在火云帝尊與玄冥帝尊的帶領下,已然來到了青銅光幕之前。
火云帝尊的紫金長袍在廣場上無形的肅殺之氣中無風自動,獵獵作響。他目光平靜地掃視著眼前這片即將被鮮血染紅的戰場。
就在這時,旁邊傳來一陣略顯尖銳的笑聲。
“呵呵,東方老兒,沒想到你們金鱗學院今年倒是真舍得下本錢,連那個萬年不出的‘劍胚’都放出來見世面了?”
開口的是玄冥帝尊,他目光投向不遠處另一支剛剛抵達的隊伍,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譏誚。
那支隊伍為首的,是一位身著金鱗紋路錦袍、面容清癯、雪白長須垂至胸前的長者,正是金鱗學院的東方院長。
他聞,撫著長須的手微微一頓,目光看似隨意地掃過正在陸續通過青銅光幕、身著青白相間學院袍服的少年們,語氣平淡地回應:“玄冥道友說笑了。清璃那丫頭性子倔,是自己要求的。她說……劍鋒久藏易鈍,需以天下英杰之氣,磨一磨劍。”
他的話語平淡,卻帶著一種絕對的自信與傲然。
仿佛那名為白清璃的少女,參加這殘酷的排名賽,并非為了爭奪資源名次,僅僅是為了……“磨劍”!
兩位帝尊級人物的短暫交鋒,聲音雖不大,卻清晰地傳入了附近幾位帶隊強者的耳中,引得他們目光微閃,紛紛將“白清璃”這個名字記在了心底。
……
普通學員區域內,隨著各大學院隊伍的不斷涌入,原本空曠的場地漸漸被人流填滿。
各式各樣、代表不同學院的服飾,如同匯入大河的支流,開始自然而然地靠攏,形成了幾個涇渭分明、隱隱對峙的陣營。
金鱗學院的學員們,身著青白相間的典雅長袍,袍服上以暗線繡著細密的龍鱗紋路,在光線下若隱若現,彰顯著皇朝學院的尊貴與底蘊。
皇家學院的學員們,則是一水的青色勁裝,簡潔干練,帶著一股屬于軍隊體系的肅殺與鐵血之氣。
三清學院的弟子們,依舊是那身青灰白的太極道袍,氣質清冷脫俗,背負長劍或手持拂塵,與皇朝學院和金鱗學院隱隱靠攏,形成了一個穩固的三角陣型。
這三大來自飛宇皇朝和金鱗皇朝的學院,在此等環境下,自然而然地選擇了抱團。
而在他們對面約三十丈外,另外兩大學院的學員也悄然匯聚。
凌云學院的學員,統一身著玄黑色武服,風格粗獷,大多身材健碩,氣息彪悍,眼神中充滿了侵略性。
銀月學院的學員,則穿著月白色的紗衣,男女皆氣質清冷,身形飄逸,如同月下精靈,與凌云學院的剛猛形成了鮮明對比。
這兩大學院分別來自星耀皇朝和銀月皇朝,此刻也默契地站在了一處,與飛宇皇朝的三大學院隱隱形成對峙之勢。
空氣中的氣氛,在無聲的陣營劃分中,變得愈發凝重和緊張。
就在這片暗流涌動之際——
“韓師兄!”
一聲清脆如同黃鸝、帶著明顯喜悅的呼喚,如同投入平靜湖面的一顆石子,驟然在金鱗學院的隊伍中響起,激起了一圈微妙的漣漪。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金鱗學院隊伍中,一個扎著獨特高馬尾、身著青白束腰裙、顯得英姿颯爽的少女,正興奮地朝著皇家學院隊伍這邊的韓塵揮手。正是蘇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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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身后,還跟著一位負劍的少女。
這少女的出現,讓周圍瞬間響起了一片壓抑不住的驚呼與倒吸冷氣之聲!
她身姿挺拔如孤峰青松,容顏清麗絕倫,眉宇間自帶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劍意。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束發的并非尋常絲帶,而是一根銀色的細繩,繩端墜著七枚小巧玲瓏、質地剔透的玉鈴。她每向前走一步,那七枚玉鈴便隨之輕輕晃動,卻并非發出尋常的叮當聲,而是蕩出一串清越無比、仿佛能洗滌心靈、卻又隱含鋒銳之意的——劍鳴!
劍仙子,白清璃!
她竟然主動朝著皇家學院的方向走了過來!
這一刻,塵歌隊這邊,辛歌的那張胖臉,在見到蘇瑤,尤其是看到蘇瑤身后那位清冷如仙的劍仙子時,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三天前在金鱗客棧大廳鬼鬼祟祟、最后灰溜溜離開,以及后來偷吃鹿肉干的糗事,如同走馬燈般在他腦海中瘋狂回放!
他只覺得一股熱-->>血直沖頭頂,雙腿發軟,差點當場表演一個平地摔跤。
旁邊的江程反應極快,“啪”地一聲合攏了手中裝風雅的折扇,迅速遮住了自己大半張臉,只留下一雙寫滿“看不見我”的眼睛。
陸遠更是機靈,立刻彎腰低頭,假裝自己的鞋帶松了(盡管他的靴子可能根本沒有鞋帶),蹲到了隊伍的最后排,恨不得把自己埋進地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