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如孩童爭糖的模樣，逗得秦昭雪莞爾：“自然也謝過三師兄。”

“嘿嘿，客氣什么！多喚幾聲師兄來聽便是，我愛聽！”江逐風撓頭笑道。

“好了好了，先用飯吧，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吳晗意敲著碗沿催促。

吃完飯，杉鵲長老帶著四人來到他的院子。

院里擺著四張長桌，上面放著丹爐和各種靈草。

小院藥香清淡，四周晾曬著各類靈草，其間竟還混雜著幾掛肉干，平添幾分煙火氣。

授課時，杉鵲長老語速輕緩，卻字字清晰：“上次講了愈神丹，這個丹藥煉起來有點繁雜。今天正好小四剛來，我就再講一遍。”

昨天練劍還生龍活虎的吳晗意，這會兒已經昏昏欲睡了。

溫如玉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還會提出自己的看法，顯然早就學會了。

江逐風完全提不起興趣，已經開始用手指蘸水在桌上畫小人玩了。

“小四，聽懂了嗎？”杉鵲長老看向秦昭雪。

她心知這堂課是為她而重講，心中像是有什么東西落了進來。

頭一次遇見這么正常的長老，竟然有點感動。

“弟子明白了。”

“甚好，那便開爐吧。”

秦昭雪靜下心來，按照剛才教的步驟，先給丹爐預熱，再依次放入靈草，然后加大火力提煉靈液。

正當她全神貫注之際——

“嘭！”

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炸開！

秦昭雪驚得抬頭，便聽江逐風見怪不怪道：“小師妹莫慌，是二師姐又炸爐了。家常便飯，習慣就好。”

果不其然，杉鵲長老與溫如玉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秦昭雪定了定神，繼續專心煉丹。沒過多久，就到了檢查成果的時候。

溫如玉交出一顆圓潤飽滿的上品愈神丹，杉鵲長老滿意地點點頭。

輪到吳晗意，她沒用藥瓶，而是端著一口大黑鍋上去了。

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味頓時彌漫開來，杉鵲長老唇角微抽，默默封住了嗅覺。

“小二啊，”他嘆息，“說了多少次，煉丹忌心浮氣躁。你看這丹……形神俱散啊。”

何止是形神俱散，那一團焦黑黏稠之物，簡直就屎的形狀。

吳晗意卻一臉理所當然：“樣子不重要，藥效沒差就行。”

“話是這么說……但這賣相，價格怕是要打對折。”

“那就不是我的事了。”吳晗意擺擺手，把鍋往桌上一放。

接著是江逐風，交出一枚中規中矩的中品丹，無功無過。

最后輪到秦昭雪。她小心翼翼地將丹瓶奉上。

杉鵲長老啟瓶輕嗅，眼中倏地迸發出驚艷之色。

他驀然抬頭：“你此前……可曾煉過丹？”

“不曾。今日是初次嘗試。可是……煉得不好？”

“非但不是不好，”杉鵲長老激動得站起身，“是極好！堪稱璞玉渾金！”

其余弟子皆露訝色——已許久未見杉鵲長老如此激動。

“你于此道天賦異稟。”他殷切道，“日后煉丹若有疑難，隨時可來尋我。”

“是，多謝長老。”秦昭雪垂首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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