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相對,兵部堂官梁廷棟就顯得十分稚嫩了。
梁廷棟僅僅以兵備道的身份獲得了一些軍事經驗,因為得到崇禎賞識,這才短短兩年間連升數級,被提拔為了兵部尚書。
跟李邦華這種加銜不同,梁廷棟是正兒八經的兵部堂官。
換現在的話來講,那就是國防部長。
而李邦華不過是加了兵部尚書銜,專門總理京營戎政罷了。
當然,事實證明,古往今來,當兵部尚書的不一定要有豐富的經驗。
從基層火速提拔,也不是什么罕見的事情。
“錢御史,守軍傷人一案恐怕不容易調查,你還要有心理準備。”李邦華神色略顯凝重。
當初事發的時候,他便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他也曾暗中調查,可沒有得到什么結果。
現在過了好些天了,想要調查清楚就更加困難了。
錢鐸微微一笑,“李本兵不必擔心,我自有妙計。”
查案?他錢鐸從來就不會查案!
對于這種事情,他只能用他的邪修手段來了。
至于會不會逼急皇帝,他可不擔心。
皇帝要殺了我?
皆大歡喜!
因此,對于這件事,錢鐸根本就沒有擔心過。
見錢鐸自信滿滿的樣子,李邦華有些意外,他實在不明白,錢鐸這自信到底是哪里來的。
但這件事終究是由他而起,他不能就這樣在一旁看著。
“錢御史,你盡管查案,我會讓京營上下全力配合。”
錢鐸微微頷首,“真有困難,我會來找你的。”
兩人告別,錢鐸徑直回了都察院衙門。
相比京城其他衙門,都察院并不大,官員也不多。
都察院御史分十三道,每五六人,加上上面的僉事、副都御史、都御史,以及內部的經歷司、司務廳等機構的官員,總數也不過百人左右。
都察院的氛圍也跟其他衙門不同,御史們每日并沒有固定的工作,若是上進一些的御史,每日便鉆研監察道的文書,努力做出成績來,而一些不求上進的御史,平日也就看看邸報,一天也就糊弄過去了。
卷王有卷王的活法,躺平有躺平的活法。
錢鐸自然是不可能去卷的!
“憲院大人呢,我要見憲院大人!”
錢鐸剛進都察院大門,便聽到一聲嘶吼。
只見一個身穿麻衣的男子跪在衙門大堂之中,聲淚俱下。
“誒喲,錢御史,你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王瀏一見到錢鐸,頓時臉色微變,拉著他便朝一旁走去。
錢鐸有些疑惑,指了指大堂,“這怎么回事?”
“還不是張道澤那事,他兒子過來鬧了。”王瀏輕嘆了一口氣,雖說對張道澤做的那件事他心底也有些抵觸,可畢竟是同僚一場,人死為大,他也不好多責備。
他只是解釋道:“張道澤在都察院十來年了,遲遲沒有升遷,便動了歪心思,想要攀附上襄城伯,博一個前程。”
“只是沒有想到”
錢鐸眉頭一挑,“只是沒想到遇到了我?”
對于早朝的事情,錢鐸不置可否。
官場傾軋,向來殘酷。
他從懷里摸出幾兩銀子,遞給一旁的王瀏,“人死為大,讓張家好生安葬吧,這算是我的一點心意。”
王瀏低頭看著手中的銀子,微微一愣。
不是?怎么這么眼熟?
這不是昨天早上他給錢鐸的銀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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