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睿轉頭看去，是一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漢子，他正用力捶著自己的大腿，似乎在緩解傳送帶來的不適。

“是啊，總算是出來了。”旁邊一個尖嘴猴腮的男人接口道，他環顧四周，眼神警惕，“不過這地方是哪兒？怎么看著像是……秘境出口的集合點？”

“廢話！這當然是秘境出口了！”皮膚黝黑的漢子道。

陳子睿心中一動，“集合點？這么說，我是被傳送出秘境的入口處了！”

……

“不是說尚有三日才至關閉之期嗎？為何此刻竟驟然關閉了？”人群中，一個疑問之聲悄然響起，雖不高亢，卻在彌漫的喧囂里異常分明，仿佛投入靜水的一枚銀幣。

低低的私語如同細密的蛛網，迅速在人群間鋪展開來。

終于，一個沙啞的嗓音，帶著幾分玩味，幾分疲憊，悠悠地飄了過來：“大約是里面……支撐不住了吧，所以，便將咱們這些‘意外之獲’的幸運兒，提前請了出來。”

“支撐不住？”仿佛被點燃了引線，又有人急切地追問，顯然對這含糊其辭的答案并不滿足，“此話怎講？莫非……秘境之內，已然發生了某種不祥的變故？”

“支撐不住？此似乎頗有蹊蹺。”另一個聲音接口，語調平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推論，“我聞秘境穩定，自有其道，除非內部爆發了足以撼動根基的劇烈沖突，或是能量流轉失衡到了極點，否則斷無提前崩塌之理。”

“唉，此非虛。”先前那人繼續說道，聲音里添了幾分驚悸，“我聞同路之人所，彼時秘境之內，震動已至狂亂，空間仿佛也失去了秩序，開始扭曲，更有甚者，目睹蒼穹之上裂開數道巨隙，漆黑如淵，仿佛要將整片秘境盡數吞噬，而更令人膽寒的是，據說秘境中尚有幾個區域，連同其中之人，竟在轉瞬之間，徹底……消失無蹤，仿佛從未存在過一般。”

……

陳子睿站在人群中，并非最前方，卻也一字不漏地聽進了耳中。

那些描述，尤其是“空間扭曲”和“區域消失”，讓他心頭突突直跳。

一個念頭，如同冰水澆頭，讓他瞬間清醒：“等等，這秘境提前關閉，難道……跟我有關？”

他腦海里迅速閃過自己最近的舉動：紫霧秘境的核心、九頭蛇的老巢，還有那些被他收入混沌空間的山頭……這些東西，無一不是空間結構復雜的所在。

他將它們強行剝離、收進自己的混沌空間，這本身就是對秘境空間穩定性的巨大沖擊。

能量失衡、空間節點被破壞……這不就是導致秘境提前崩潰的罪魁禍首嗎？

難道說，自己為了‘方便’，竟無意中破壞了整個秘境的穩定？

陳子睿點了點頭，他越想越覺得這一切都是他弄的。

“不過無所謂，這秘境中的東西本就是有能者據之。”

想通了這一點，外界的嘈雜議論便再也入不了他的耳。

他心神沉寂，神識如水銀瀉地般再度彌漫開來，仔細搜尋著李鬼等人的氣息。

“他們在那！”心中念頭剛動，神識便鎖定了目標，那幾道熟悉的氣息就在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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