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究是點了點頭,垂下眼睫,耳尖卻悄悄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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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逸晨在床邊坐下,打開藥箱。最上面放著的,仍是那瓶淡綠色的藥膏,瓷瓶瑩潤,一看便知不是凡物。
這藥是他托了三位老友,尋遍了江南的藥廬,才從一位隱世的老藥翁那里求來的,據說用了天山雪蓮、千年參須等十余種名貴藥材,尋常金瘡藥與之相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他伸手,指尖觸到沈紫影胸前的繃帶時,動作頓了頓,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可能會有點疼,忍忍。”
沈紫影“嗯”了一聲,聲音細若蚊吟,緊張得攥緊了身下的草席。
繃帶被緩緩解開,像褪去一層束縛。那道傷口赫然映入魏逸晨眼簾——結痂的邊緣還泛著紅,猙獰地橫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像一道丑陋的疤痕,破壞了原本的細膩。他的心猛地一揪,疼得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
他想起她倒下時染血的衣襟,想起她氣息奄奄的模樣,指尖便控制不住地發顫。這么多年,她以男兒身撐著,本就不易,如今還要受這樣的重創……他深吸一口氣,才壓下眼底翻涌的心疼,拿起沾了溫水的棉簽,輕輕擦拭傷口周圍。
溫水沾濕肌膚,帶著微涼的觸感。魏逸晨的動作極輕,仿佛怕稍一用力就會弄疼她。可他的指尖帶著薄繭,偶爾劃過未受傷的肌膚,便會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順著血液蔓延開去。
沈紫影僵直著身子,不敢看他,只能盯著棚頂的茅草。可鼻息間全是他身上的氣息——淡淡的墨香混著陽光曬過的味道,還有那藥膏清冽的藥香,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讓她心慌意亂的氣息。胸前的肌膚本就敏感,被他專注地注視著、觸碰著,臉頰早已燙得能煎雞蛋。
“疼嗎?”魏逸晨察覺到她的緊繃,抬頭看她,眼底滿是關切。陽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陰影,竟顯得格外溫柔。
“不……不疼。”沈紫影別過臉,聲音都帶了點發飄。
他低下頭,挖了一點藥膏在指尖,慢慢涂抹在傷口邊緣。藥膏觸到皮膚,帶來一陣清涼,稍稍緩解了不適。可魏逸晨的指尖離得太近,呼吸輕輕拂過她的頸側,像羽毛搔過心尖,讓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別動。”他輕聲道,指尖不經意間碰到她的鎖骨,兩人都頓了一下。
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魏逸晨能清晰地看到她泛紅的耳垂,看到她緊抿的唇瓣,感受到她略顯急促的呼吸。他自己也覺得口干舌燥,目光落在那道傷口上,心疼與某種難以喻的情愫交織在一起,讓他心跳如擂鼓。
他強迫自己專注于上藥,指尖卻越來越不穩。直到藥膏涂完,他拿起干凈的繃帶準備纏繞時,手腕卻被沈紫影輕輕抓住了。
“我……我自己來吧。”她的聲音帶著顫音,眼神躲閃著不敢看他。
魏逸晨看著她泛紅的臉頰,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卻反手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指按回草席上。“聽話。”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你動牽動傷口,我不放心。”
他重新拿起繃帶,繞過她的后背,動作笨拙卻認真。纏繞間,手臂難免碰到她的肩膀,每一次觸碰都像有電流劃過,讓兩人的呼吸都亂了幾分。
終于纏好繃帶,魏逸晨猛地收回手,像是被燙到一般,耳尖紅得快要滴血。他站起身,背對著她整理藥箱,聲音有些發啞:“好了……你歇會兒吧。”
說完,他幾乎是快步走出了救護棚,連藥箱的一角碰到門框都沒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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