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顧昀之早有防備,側身擋在蘇紫影身前,抬手格開藩國王子的手,“王子請放尊重!紫影是鎮國公府的嫡女,豈容你如此輕薄?”
(請)
這朵花他要了
藩國王子本就因詩會輸給蘇紫影憋著氣,此刻被顧昀之阻攔,怒火更盛,一把推開他:“你算什么東西?也敢攔本王子?”他身后的隨從立刻圍上來,氣勢洶洶地瞪著顧昀之。
顧昀之雖年少,卻也有世家子弟的傲骨,站穩身子冷笑道:“兒時玩伴現在的好友,自然有資格攔你。”
藩國王子蠻不講理,再次伸手去抓蘇紫影,“美人,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蘇紫影眼底寒光一閃,正要側身避開,卻見一道玄色身影不知何時已站在近前。
蕭徹負手而立,雖未穿龍袍,可那雙眼掃過來時,帶著久居上位的威壓,讓喧鬧的街道瞬間安靜。
他沒看藩國王子,只淡淡瞥了眼那只伸向蘇紫影的手,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在大靖的地界上,強搶民女,不合規矩吧?”
藩國王子轉頭看清來人,先是一愣——這人雖著常服,可眉宇間的氣度絕非尋常權貴。
他剛想發作,卻被身后的隨從悄悄拽了拽衣袖,附耳低語了幾句。
藩國王子臉色微變,雖不知對方具體身份,卻也意識到不好惹,訕訕收回手,強撐道:“本王子只是……只是想請這位小姐去汗國做客。”
“她若不愿,便是強請。”蕭徹的目光落在蘇紫影身上,見她紅衣微揚,正抬眼望過來,那雙眼里沒有驚慌,反倒帶著幾分看戲的玩味,心頭莫名一動,語氣卻依舊平淡,“大靖是禮儀之邦,卻也容不得外人在此放肆。”
這話里的分量極重,藩國王子再蠻橫,也不敢在異國他鄉與一位身份不明卻氣場懾人的權貴硬碰硬,只能狠狠瞪了顧昀之一眼,撂下句“走著瞧”,帶著隨從悻悻離去。
一場鬧劇平息,對蕭徹道謝后,顧昀之,轉身看向蘇紫影:“你沒事吧?”
“沒事。”蘇紫影搖搖頭,目光卻若有似無地掃過蕭徹,見他已轉身往回走,背影挺拔如松,心里冷哼一聲——這皇帝,倒是會做好人。
蕭徹端起早已涼透的茶,指尖卻無意識地摩挲著杯沿。方才藩國王子伸手時,他竟莫名生出幾分不耐,那瞬間的沖動,連他自己都覺得意外。
他抬眼望向蘇紫影的方向,見她正低頭與顧昀之說著什么,側臉在燭火下明艷得晃眼,唇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根羽毛,輕輕搔在他心上。
坤澤宮偏殿內,瓷器碎裂的脆響此起彼伏,濺起的瓷片劃過空氣,在地上鋪了一層狼藉。
婉貴妃猛地將手中的玉如意摜在地上,上好的羊脂白玉瞬間四分五裂。她本是端坐在鏡前試新制的珠釵,聽聞皇帝竟提前結束游船,獨自回宮,連句安撫的話都沒留,那股子被冷落的怨懟瞬間燒紅了眼。
“廢物!都是廢物!”她尖聲嘶吼,指甲死死掐進掌心,清麗的臉上滿是扭曲的猙獰,哪還有半分平日的溫婉?“陛下到底在外面見了什么人?竟連本宮都拋在腦后!”
旁邊伺候的宮女嚇得跪倒一片,頭埋得低低的,連大氣都不敢喘。誰都知道,這位婉貴妃看著是朵無害的小白花,發起狠來比誰都毒。前幾日有個小太監不小心打碎了她的茶盞,直接杖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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