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興沖沖地推開妹妹何雨水家的門,人還沒進屋,大嗓門就先到了:“雨水!雨水!哥來了,有好事兒跟你說!”
何雨水正坐在小板凳上摘菜,兒子黃凱在一邊玩積木。看見哥哥風風火火地進來,她抬起頭,臉上帶著點疑惑:“哥?你這急赤白臉的,啥好事兒啊?”
傻柱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抓起桌上的涼白開茶壺,對著壺嘴就“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然后用袖子一抹嘴,臉上洋溢著得意之色:“嘿!當然是好事兒!你哥我呀,又要給咱院里辦件大事兒!”
他往前湊了湊,壓低了些聲音,但語氣里的興奮勁兒一點沒減:“前院三大爺,閻埠貴,讓個叫劉麻子的騙子給坑了!一百多塊錢!說是給他小兒子閻解曠買工作躲下鄉的錢,全打水漂了!”
何雨水一聽是這種事,眉頭就皺了起來:“啊?一百多塊?這可真是……唉,三大爺也夠倒霉的。那你跟著摻和啥?”
“瞧你這話說的!”傻柱不滿地撇撇嘴,用手拍了拍胸脯,“你哥我能看著不管嗎?三大爺去找李成鋼報案了,可李成鋼現在啥情況你還不知道?在分局看大門呢!說話能頂啥用?報案好幾天了,屁消息沒有!”
他頓了頓,臉上得意之色更濃,拇指一翹,指向自己:“關鍵時刻,還得看你哥我的!我當場就跟三大爺拍了板,這事,包在我何雨柱身上!為啥?就因為我有個好妹夫——黃強!”說到妹夫的名字,他還特意加重了語氣,仿佛這是什么了不得的招牌。
“你……你攬這事干嘛呀!”何雨水一聽就急了,把手里的菜往盆里一扔,“黃強他就是分局機關一個普通干部,哪能去干涉派出所辦案?現在這形勢,能隨便傳話嗎?別給你妹夫惹麻煩!”
“哎呀,能有啥麻煩?”傻柱不以為然地揮揮手,仿佛在驅趕一只蒼蠅,“不就是跟交道口派出所的領導遞句話的事兒嗎?讓他們上上心,抓緊點辦!多大個事兒?當年我被逮進去,妹夫不是幾下就給我擺平了?”他說著,還用手比劃了一個“搞定”的手勢。
他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何雨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噌”地站起來,手指頭差點戳到傻柱的鼻子上:“你還有臉提那事?!你以為當年那么容易?黃強先是厚著臉皮去求他們科長,又托了他舅舅的老關系,最后自己跑到派出所,跟辦案的民警說了幾籮筐好話,搭上一條好煙,人家才同意按最輕的處理把你放出來!你當公安局是咱家開的?你當黃強是分局長啊?為了你那破事,我們欠了多少人情,擔了多大心你知道嗎?”
傻柱被妹妹連珠炮似的數落懟得有點懵,尤其是聽到當年的事背后還有這么多彎彎繞,氣勢頓時矮了半截。他訕訕地低下頭,用手撓著后腦勺,小聲嘟囔:“我……我哪知道這么復雜……我這不是看三大爺可憐,也想在院里掙點面子嘛……我都答應人家了,這要辦不成,我……我這臉往哪兒擱?以后在院里還怎么抬頭?不得被許大茂那孫子笑話死……”他的聲音越說越小,最后幾乎變成了自自語,臉上寫滿了懊惱和為難。
何雨水看著他這副樣子,又是生氣又是無奈,重重地嘆了口氣,重新坐回板凳上:“哥!你都多大的人了?辦事能不能過過腦子?面子面子,你就知道面子!這面子是能當飯吃還是能當錢花?萬一黃強因為這事受了影響,你讓我們娘倆怎么辦?”
傻柱被妹妹連珠炮似的質問噎住了,梗著脖子,氣勢弱了下去,但嘴上還嘟囔著:“可……可我都答應三大爺了……這要辦不成,我的面子往哪兒擱?以后在院里還怎么見人?許大茂那孫子非得笑掉大牙不可!還有李成鋼……雖然他現在不行了,可指不定心里怎么看我笑話呢!”
“面子面子!你就知道面子!”何雨水氣得用手指戳傻柱的腦門,“哥嘞,我的傻哥!你看看你,都快四十歲的人了!怎么還跟個孩子似的爭強好勝?你看看人家李成鋼、許大茂,人家成年后誰主動惹過事?不都是你一廂情愿地去擠兌人家?人家現在兒女雙全,過自己的安穩日子,誰整天跟你似的琢磨這些?
你要覺得我這當妹的不愿意幫忙,行!你就在這兒坐著,等黃強回來,你自己跟他說!我看他有沒有那么大本事!”何雨水說完,氣呼呼地坐回去,拿起菜,繼續拾掇起來。
傻柱被妹妹數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耷拉著腦袋,像只斗敗的公雞,坐在那兒不吭聲了。屋里只剩下黃凱玩積木的清脆響聲和何雨水粗重的呼吸聲。
過了快一個小時,黃強才-->>下班回來。他一進門就感覺到氣氛不對,媳婦臉色鐵青,大舅哥蔫頭耷腦。
“怎么了這是?”黃強脫下外套掛好,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