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回推搡了幾個回合,一旁的婁小娥和陳桂香也幫著勸。最后,許大茂眼看火候差不多了,做出十分為難的樣子:“三大爺,您這不是難為我嗎?唉……這樣吧!”他伸手只把那包點心拿了過來,“這包點心,我留下了,代表您的心意,我領了!孩子們嘗嘗鮮。但這酒,您必須拿回去!您要是不拿回去,我可真生氣了!”
閻埠貴一看,目的基本達到,既表示了感謝(送出了點心),又保住了更值錢的酒(散白也是錢啊),順水推舟也就應了下來,臉上笑開了花:“哎呀,大茂你就是太客氣了!那……那行吧,點心你一定得留下!酒……酒我就先拿回去,以后……以后再說!”他生怕許大茂反悔,趕緊把兩瓶散白又拎回了手里。
又說了幾句感謝和讓閻解放好好干的場面話,閻埠貴心滿意足地帶著酒和兒子離開了。
門一關,婁小娥就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你可真行!三大爺那點算計,全讓你看透了!”
許大茂得意地揚了揚那包點心:“哼,我還能不知道他?兩瓶散白就想把我打發了?還想讓我欠他個人情似的?美得他!收他包點心,算是給他個面子,這情分啊,他還欠著我的呢!”
陳桂香也笑著搖頭:“你們啊……不過這樣也好,清清白白,省得以后麻煩。”
正如許大茂所料,傻柱得知閻解放真讓許大茂給弄文化館去了,心里堵得跟什么似的。在中院碰見許大茂,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陰陽怪氣地嘟囔:“哼,瞎貓碰上死耗子!”
許大茂則故意揚著下巴,哼著小曲,理都不理他,那副勝利者的姿態把傻柱氣得夠嗆。
李成鋼旁觀著這一切,對許大茂這通精準拿捏的操作也是佩服又好笑。不過他發現,閻解放去了文化館后,人似乎精神了些許,雖然還是不太愛說話,但偶爾下班回來,手里會拿兩本破舊的宣傳畫報或者小人書看看。看來這工作,確實比在軋鋼廠賣苦力更適合他。
過了一段日子。李成鋼發現,最近下班回來,或者周末的時候,經常能看到閻解放一個人躲在前院靠近墻根的僻靜角落里,對著斑駁的墻壁,手里拿著幾張皺巴巴的紙,嘴里念念有詞,聲音壓得低低的,有時還帶著點手勢,神情專注又有點緊張。
起初李成鋼沒太在意,以為這孩子魔怔了。有次他推車進院,正好閻解放又在那邊對著墻比劃,嘴里嘀咕著什么“……英雄的煤礦工人……揮汗如雨……為建設社會主義……貢獻力量……”
李成鋼聽了一耳朵,差點笑出聲,但隨即心里一動,支好自行車,慢慢走過去。
閻解放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注意到身后有人,直到李成鋼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才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猛地轉過身,手里的紙片都差點掉地上,臉唰地一下就紅了,結結巴巴地說:“成……成鋼哥……你……你回來了……”
李成鋼笑了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隨意:“嗯,剛回來。解放,練什么呢?這么用功?我聽著像是朗誦稿?”
閻解放更加窘迫了,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低著頭小聲說:“沒……沒啥……就是……就是文化館發的宣傳材料……王館長說……讓大家都試著學學……我……我念得不好……瞎練呢……怕人聽見笑話……”
李成鋼看著他這副又努力又自卑的樣子,心里有些感慨。他想起閻解放之前在軋鋼廠的笨拙和在文化館跑后勤的辛苦,難得他現在自己對這東西感興趣。
“這有什么可笑話的?”李成鋼正色道,語氣帶著鼓勵,“這是正事!朗誦好啊,練好了是一技之長。你看文化館那些搞宣傳的,下鄉演出,光會搬箱子可不行,總得有人上去說、上去演吧?你這天天跟著隊伍跑,耳濡目染的,自己再下功夫練練,這是好事!”
他指了指閻解放手里的稿子:“基礎打扎實點,把膽子練大點。說不定哪天館里臨時缺個報幕的,或者哪個小品缺個念稿的配角,你就能頂上去試試呢?機會啊,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總比一輩子光搬箱子強吧?”
閻解放聽著這話,眼睛慢慢亮了一下,但很快又黯淡下去,搓著手說:“成鋼哥……我……我能行嗎?我怕……怕上臺丟人……底下那么多人看著……”
“誰天生就會啊?”李成鋼拍拍他肩膀,“都是練出來的!你對著墻練也是練,對著人練也是練。先在院里練,膽子大了,以后有機會再上臺。別怕丟人,咱又不是專業演員,肯學肯練就值得表揚!你比傻柱強,他就會耍貧嘴。”
最后一句調侃讓閻解放忍不住咧嘴笑了笑,緊張的情緒緩解了不少。他用力點點頭:“哎!成鋼哥,我聽您的!我……我再練練!”
“這就對了!”李成鋼鼓勵道,“好好練,有啥不懂的,也可以問問館里那些老同志。我瞅著你比剛去那會兒精神多了。”
說完,李成鋼推著車回家了。閻解放看著他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里的朗誦稿,深吸一口氣,再次轉向墻壁,這次的聲音似乎比剛才響亮了一點,也堅定了些許。
從此以后,院里角落那面墻,就成了閻解放的“舞臺”。雖然他還是有些害羞,但李成鋼那幾句實在的鼓勵,像顆種子一樣在他心里發了芽,讓他覺得,或許除了埋頭干活,真的還能有點別的盼頭。
喜歡四合院之小片警的生活請大家收藏:()四合院之小片警的生活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