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埠貴父子走后,李家客廳里一時安靜下來,只剩下爐子上水壺發出-->>的輕微滋滋聲。李建國搖了搖頭,摸出煙盒卷了支煙點上,深吸了一口,嘆氣道:“這個老閻,鉆起牛角尖來真是十匹馬都拉不回。解放那孩子也是,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啥事都讓他爹頂在前面。”
王秀蘭帶著孩子們從里屋出來,小聲問:“走了?又是為解放工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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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嘛,”李成鋼揉揉眉心,顯得有些疲憊,“非說廠里辭退解放是打擊報復,就因為年前他信訪那事。”
簡寧收拾著茶杯,接口道:“道理跟他說了半天,根本聽不進去。就認準是廠里給他穿小鞋。”她看向李成鋼,語氣里帶著點擔憂,“他明天要是真去廠里鬧,不會出什么事吧?”
李成鋼沉吟了一下:“鬧估計是會去鬧的。不過軋鋼廠那么大個廠子,領導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有他們的一套辦法應付。工會、勞資科那些人,處理這種事經驗豐富得很。就怕三大爺這脾氣,到時候話說得難聽,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
李建國吐出一口煙,緩緩說道:“要我說,老閻就是算計了一輩子,總覺得別人都欠他的。當初解放進廠當臨時工,他就覺得是理所應當,沒念廠里的好。現在廠里按合同辦事,辭退臨時工,他又覺得是廠里對不起他。天下哪有那么多理所應當的事?再說了,解放那孩子,身子骨是不太壯實,干活有時候也……嗯,不是最賣力氣的那個,效率自然就低點。廠里留人,肯定先緊著能干肯干的留,這道理到哪兒都說得通。”
“爸,話是這么說,可三大爺畢竟年紀大了,又愛面子,一下子轉不過彎來也能理解。”李成鋼雖然也覺得閻埠貴胡攪蠻纏,但畢竟多年鄰居,還是存著一份理解,“希望他去廠里碰碰釘子,能自己慢慢想明白吧。”
王秀蘭念叨著:“唉,這爺倆,日子過得真是不省心。解放那工作雖說累點,好歹是個進項,這下又沒了著落,老閻心里能不上火嗎?”
一家人又唏噓了幾句,便各自散去休息。李成鋼躺在床上,卻一時沒有睡意。他想到閻埠貴今晚的哭訴。雖然他從理性上判斷廠里辭退臨時工是正常行為,而且閻解放自身也確實存在問題,但內心深處,一絲極細微的疑慮卻無法完全打消——軋鋼廠那邊,會不會真的有人因為閻埠貴之前的“不懂事”而心生不滿,在權衡留用誰時,稍微“傾斜”了一下,把本就表現不算突出的閻解放優先劃掉了呢?
他很快甩了甩頭,驅散了這點猜測。沒有證據的事,不能胡亂懷疑。而且,即便真有這種小心思,也無法改變閻解放是臨時工、合同到期且自身表現不佳的基本事實。這件事,于公于私,他都無法介入,只能希望閻埠貴別再鬧出更大的風波。
第二天一早,李成鋼推車出門上班時,正好看見閻埠貴也穿戴整齊,臉色陰沉地往外走,看樣子是真要去軋鋼廠“說道說道”了。李成張了張嘴,想再勸一句,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閻埠貴也悶著頭,沒理會他,徑直走了。
接下來幾天,院里倒是沒再聽到閻家大的動靜。李成鋼偶爾下班回來,能看到閻解放無所事事地蹲在門口曬太陽,或者幫三大媽搬點煤球,臉上沒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是失落還是平靜。閻埠貴則似乎沉默了不少,見了人也不像以前那樣愛算計著打招呼了。
直到過了好幾天,李成鋼在胡同口碰見了剛從副食店買東西回來的三大媽。三大媽看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湊過來低聲說:“成鋼啊,謝謝你啊……上次還麻煩你們家聽老閻發牢騷。”
“三大媽,您別客氣,鄰里鄰居的應該的。”李成鋼推著車,放緩腳步,“三大爺后來去廠里……怎么樣了?”
三大媽嘆了口氣,臉上有些尷尬:“去了,怎么沒去!跟人家勞資科的同志吵吵了半天,差點被保衛科的人請出去。后來工會來了人,又把合同拿出來跟他一條條對,說廠里這么做完全符合規定。人家還說了,解放干活……嗯……不是最出挑的,氣力有點跟不上,搬搬抬抬的活兒效率不高……唉,老閻沒理,鬧了個沒臉,回來就病了兩天,現在也不提這茬了。”
她頓了頓,又小聲說:“就是解放這工作……唉,再說吧。”
李成鋼聽了,心里也說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安慰了三大媽兩句,便騎車離開了。看來,這件事最終也還是以閻埠貴的碰壁和無奈接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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