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渡的虛影們圍在鍋邊,有個虛影伸手想碰炒粉,指尖剛觸到鍋沿,就化作道金光鉆進畫里。畫中的灶房里,他正舉著串野菊粉烤的跨畫串,對著畫外喊:“比當年的香!加了星砂的甜!”現實的界苗突然抖落片葉,葉上沾著的炒粉剛好落在他虛影消失的地方,像留了份念想。
日頭偏西時,炒好的野菊粉裝了滿滿十罐。畫里的陶罐貼著“畫內專用”,現實的罐貼著“畫外特供”,但打開一聞,香得分毫不差。阿芽往畫里的罐里塞了塊剛烤的野菊餅,現實的罐里立刻多出塊餅虛影,餅上的焦痕還冒著熱氣,引得串香獸對著罐口直哈氣。
石婆婆用新炒的粉烤了串“兩界合香串”,簽尖穿過界苗的藤,一半在畫里烤,一半在現實烤。畫里的串沾著雪松香,現實的串帶著煙火氣,合在一起咬下去,像把畫里的牽掛和現實的暖都嚼進了嘴里。
“這粉得封進秘香泉的陶甕,”石婆婆把陶罐搬進儲物間,畫里也跟著搬,“藏夠百日,香得能讓串香獸都醉倒。”畫中的陶甕剛蓋好,現實的甕口就飄出朵粉霧做的花,花里浮著畫里畫外的灶房,像個裝在香里的夢。
暮色里,香棚下的鐵鍋還留著余溫,界苗的葉片上沾著炒粉的油星,在夕陽下閃著光。槐丫往灶里添了最后把柴,火光映著兩界的陶罐,像無數雙眼睛在笑。她知道,這炒粉不是終點,是新的——就像所有的牽掛,都得在煙火里慢慢熬,在時光里悄悄釀,才能香得長遠,暖得踏實。
串香獸叼著塊沾粉的野菊餅,趴在界苗的根須上打盹,餅渣掉在土里,長出顆帶著粉香的新芽,像在說:百日之后,咱再開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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