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爐咯!”當畫里畫外的野菊餅同時上架,界苗突然劇烈晃動,倆株苗的葉片同時往中間湊,像在烤爐上方搭了座綠橋。畫里的餅香順著橋流到現實,現實的煙火氣順著橋飄進畫中,在橋頂凝成顆旋轉的香珠,珠里浮著兩界共烤的畫面——畫里的林默幫現實的石婆婆遞醬,現實的阿芽幫畫里的雷吒扶串,串香獸們則在橋兩邊跑來跑去,忙著把烤好的餅往兩邊送。
輪回渡的虛影們最愛趴在綠橋上看。有個虛影指著畫里的灶房哭了:“那是我爹的搟面杖!他總說搟餅要順時針轉,畫里的石婆婆也是這么搟的……”現實的界苗突然抖落片葉,落在他掌心化作半塊野菊餅,餅上的焦痕和他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暮色降臨時,界苗已經長到半人高,倆株苗的枝丫在畫紙兩側彎成弧形,像搭了個香棚。畫里的靈舉著串香往棚下鉆,現實的靈也往棚下湊,兩界的影子在棚下重疊,分不清誰是誰,只聽得見滿棚的笑和串香的滋啦聲。
槐丫往兩界的烤爐里各添了把柴,火光映著界苗的葉片,像無數只舉著串的小手。她知道,這界苗不是用來分隔兩界的,是用來證明——不管在畫里還是畫外,只要烤串的火夠暖,牽掛的人就在身邊,熱乎的串就永遠在爐上。
串香獸叼著塊跨畫餅,趴在界苗的綠橋下打盹,餅渣掉在根須上,竟長出對迷你小芽,像在說:別急,我們也來湊個熱鬧。
夜風吹過香棚,畫里畫外的笑聲纏在一起,和著餅香飄向很遠的地方,像在告訴所有靈:灶火不熄,串香不斷,兩界的暖,從來都是一鍋烤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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