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才還好好的——”

“現在不好了。”她打斷他，轉身就要走。

“等等！”主教拉住她胳膊，“至少帶幾個人！”

姜昭甩開他的手。

“來不及。”

她一步躍下控制臺，落地無聲。

身形一閃，已經沖向通道入口。

身后傳來喊聲，有人追出來，有人打電話調人。

她沒回頭。

只在經過監控屏時，最后掃了一眼。

畫面里，西區走廊的燈忽明忽暗。

地上有一道劃痕。

新鮮的。

像是被什么利器拖過。

她認得這種痕跡。

靈鞭留下的。

是她自己的。

她剛才確實在那里打過。

可現在……

她停了一瞬。

如果她真來過，為什么監控沒有記錄？

除非——

這個空間在重置。

她被強行拉進慶功宴，現實時間卻被抹去了一段。

她不在的時候，有人動了手腳。

她握緊靈鞭，發尾的藍光重新亮起。

這一次，她不會再被拖走了。

她要親手撕開這層假象。

通道入口就在眼前。

黑暗往下延伸。

她一步踏進去。

背后宴會的光越來越遠。

警報聲還在響。

她往前走。

腳步聲清晰。

忽然，她停下。

手按在墻邊的電箱上。

指紋解鎖。

屏幕亮起，顯示一條未讀信息：

西區b2陣基被動，檢測到非法權限調用

操作者：未知

指令內容：激活復制體協議

姜昭盯著那行字。

復制體。

又是復制體。

和鏡像一樣的東西。

她冷笑。

難怪宴會這么熱鬧。

原來是有人想用虛假的勝利，騙她放下戒心。

好讓他們在暗處動手。

她收回手，繼續往前。

通道兩側的燈自動亮起。

她沒管。

走到一半，她突然彎腰，從靴子里抽出一把短刃。

刀身泛著微光。

是用靈泉淬過的。

她蹲下身，在地上劃了一道。

深，直，貫穿整條通道。

這是標記。

如果她再醒來，發現自己又坐在控制臺前，看到的就不是干凈的地板。

而是這道劃痕。

她就能知道——

她又被拉回來了。

她不怕循環。

她怕的是忘了自己經歷過什么。

刀收起來。

她繼續走。

前方傳來腳步聲。

不是一個人。

是三個。

步伐整齊，節奏一致。

她停下。

手搭上靈鞭。

腳步聲越來越近。

轉角處，三個人影出現。

都穿著學院制服。

臉上帶著笑。

“姜導師！”其中一人開口，“我們來支援你！”

姜昭沒動。

她看著他們。

三個人站成一排，距離相等，表情同步。

太整齊了。

她慢慢開口：“你們是誰派來的？”

“院長啊。”中間那人說，“他說你一個人太危險。”

“院長什么時候關心過我的安全？”

那人一愣。

沒答上來。

姜昭笑了。

“回答不上來？那就不是真人。”

她話音落下，鞭子已經出手。

靈鞭橫掃，藍光炸開。

三人同時抬手，動作一致，手里多了武器。

黑色短刃。

議會制式。

果然是復制體。

她不退反進，一腳踹向最近那人胸口。

對方格擋，力道很大。

但姜昭早有準備。

她借力翻身，鞭子從背后纏上第二人脖子，猛一拉。

頭一歪，倒地。

第三人撲上來。

她側身躲開，抽出短刃，直接捅進對方腹部。

刀進去了。

可對方沒流血。

反而笑了。

“姜昭。”那人開口，“你逃不掉的。”

姜昭盯著他。

“我知道。”她說，“但我也不打算逃。”

她拔出刀，反手割向自己手腕。

血涌出來。

滴在地上。

她把血抹在玉簡上。

識海轟鳴。

《大品逍遙決》運轉。

扶桑林中，第一棵扶桑樹突然燃燒。

百日成林，還差七十九天。

但她等不了那么久。

她低聲說：“媽，我來了。”

下一秒，她抬腳，踩碎復制體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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