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知青點那只風系靈狐——也是這樣，半夜趴她腳邊，尾巴一圈圈繞上來。

難道……

她沒敢深想，只低聲問：“你能聽懂我說話？”

白狐點頭。

姜昭眼皮一跳。好家伙，成精了都。

她撐著坐起來，靠著墻角，壓低聲音：“你能出去探路嗎？看看這廟在哪，周圍有什么人。”

白狐抬頭看她，忽然后退兩步，轉身朝廟門方向走了幾步，又回頭。

意思是：跟我來？

姜昭搖頭：“我不行，現在走出去就是找死。”她指了指外頭，“那倆侍衛輪著守夜，李公公耳朵靈得很。”

白狐停下，歪頭想了想，突然用爪子在地上劃拉起來。

姜昭湊近一看，懵了。

它畫了個方框，里面點了幾顆星，又在邊上畫了個歪歪扭扭的“姜”字。

這啥？摩斯密碼轉古代版？

她正納悶，白狐抬起前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最后爪子點了點“姜”字。

姜昭腦子“轟”地炸開。

合著你是認主來了？還自帶識字功能？

她忍不住笑出聲，又趕緊捂住嘴。看著白狐那雙清澈藍瞳，她忽然覺得這破廟也沒那么冷了。

“行吧。”她輕聲說，“算你投胎投對門了。”

她從懷里摸出一小塊干糧——是王嬸塞在藍布包里的最后一塊窩頭。她掰下一小塊，遞給白狐：“吃嗎？靈谷牌壓縮餅干，限量供應。”

白狐嗅了嗅，居然張嘴吃了。

姜昭樂了：“你還真不挑食。”

外頭風更大了，吹得破廟咯吱作響。她靠著墻，指尖輕輕撫過白狐耳尖。這小東西毛茸茸的，暖得不像幻象。

“你說，這局怎么走？”她聲音輕得像自自語，“十天壽命，一個破廟，倆看門狗，外加一個恨不得我死絕的皇帝……”

白狐抬頭，藍瞳映著殘月，靜靜看著她。

她沒說完，只笑了笑：“沒事，咱慢慢來。”

廟外，更鼓敲了三下。

她閉眼調息，靈力一點點回流。識海里，那棵新生的扶桑樹微微晃動，像是在風里點頭。

白狐伏在她腳邊，尾巴輕輕卷上來。

姜昭的手指忽然頓住。

她記得上個世界結束前，王嬸說“那湯你喜歡就好”。

可她從來沒說過，那碗雞湯里有木槿花味。

她睜開眼，看向白狐。

月光下，它尾尖的藍光，輕輕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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