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狄道城被暴雨籠罩,豆大的雨點砸在城墻的磚石上,濺起渾濁的水花,也沖刷著城墻上凝固的血跡。魏章靠在垛口旁,渾身濕透的盔甲冰冷刺骨,左臂被箭矢擦傷的傷口在雨水浸泡下陣陣刺痛。他望著城外聯軍大營的篝火,火光在雨幕中忽明忽暗,像極了此刻岌岌可危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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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內守軍不足三千,箭矢已剩不到百支,燃燒彈更是早已耗盡,若明日聯軍發動總攻,狄道城恐怕真的要守不住了。
“將軍,喝點熱湯暖暖身子吧。”
一名年輕的士兵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粟米湯,小心翼翼地遞到魏章面前。這士兵臉上還帶著稚氣,手臂上纏著繃帶,卻依舊挺直著脊背,眼中沒有絲毫怯意。
魏章接過湯碗,暖意順著指尖蔓延到全身,他看著士兵,輕聲問道:“你今年多大了?家里還有親人嗎?”
“回將軍,俺今年十七,家里還有爹娘和妹妹。”
士兵撓了撓頭,笑著說道,“俺來參軍就是為了保護他們,保護咱們大秦的土地,就算死了,也值了!”
魏章心中一暖,又有些酸澀。他拍了拍士兵的肩膀,沉聲道:“放心,有我在,有咱們所有秦軍將士在,一定能守住狄道城,讓你活著回家見爹娘妹妹。”
士兵用力點頭,轉身加入了修補城墻的隊伍。魏章望著他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長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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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些年輕的士兵,為了城內的百姓,他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守住狄道城。
與此同時,聯軍大營中,冒頓單于正坐在帳篷內,看著案上的隴西輿圖,臉色陰沉。今日的進攻讓聯軍損失慘重,三千余名士兵陣亡,匈奴的戰馬也被燃燒彈燒傷了不少。大月氏王坐在一旁,臉色同樣不好看,他看著冒頓,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單于,大秦的武器太過厲害,再這樣強攻下去,我們的損失只會更大。不如我們暫且撤軍,從長計議?”
“撤軍?”
冒頓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我們已經付出了這么大的代價,現在撤軍,豈不是前功盡棄?明日清晨,我們動用所有兵力,從狄道城的東門發起總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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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門的城墻相對薄弱,只要攻破東門,狄道城就唾手可得了!”
大月氏王還想勸說,卻被冒頓冰冷的眼神打斷。他知道,冒頓已經下定了決心,再多說也無濟于事,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起身去安排明日的進攻事宜。
帳篷外的暴雨越下越大,仿佛要將整個隴西都淹沒。冒頓走到帳篷門口,望著遠處狄道城的輪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魏章,明日我就讓你和狄道城一起,化為灰燼!”
次日清晨,暴雨終于停了,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狄道城的東門處,聯軍已經集結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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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匈奴騎兵列在最前方,兩萬大月氏步兵緊隨其后,還有五千名被強征來的西域牧民,手持簡陋的武器,站在隊伍的最后方。冒頓單于騎著黑色的戰馬,手持彎刀,高聲喊道:“將士們!今日我們攻破狄道城,城內的金銀財寶、糧食女人,全都是你們的!沖啊!”
“沖啊!”
聯軍士兵們發出震天動地的吶喊,朝著狄道城的東門沖去。匈奴騎兵的馬蹄踏在泥濘的土地上,濺起高高的泥水,大月氏步兵則手持長弓,一邊沖鋒一邊朝著城墻上射箭。
“弓箭手,放箭!”
魏章站在東門的城墻上,高聲下令。城墻上的秦軍弓箭手雖然只剩下不到百人,卻依舊拉滿弓弦,將僅有的箭矢射向聯軍。箭矢在空中劃過一道道弧線,雖然擊殺的聯軍士兵不多,卻也暫時延緩了他們的沖鋒速度。
“長槍兵,準備!”
魏章拔出腰間的佩劍,指向沖在最前方的匈奴騎兵。城墻上的長槍兵們立刻將長槍架在垛口上,形成一道嚴密的槍陣。很快,第一批匈奴騎兵就沖到了城墻下,他們舉起彎刀,想要爬上城墻,卻被長槍刺穿身體,倒在血泊中。
后續的聯軍士兵源源不斷地沖上來,城墻上的秦軍士兵奮力抵抗,刀光劍影,血肉橫飛。魏章手持佩劍,親自上陣,每一次揮舞都能帶走一名聯軍士兵的性命。他的盔甲上已經沾滿了鮮血,臉上也濺滿了泥污,卻依舊沒有后退一步。
戰斗持續了一個時辰,狄道城的東門城墻已經被聯軍士兵的鮮血染紅,城墻上的秦軍士兵也越來越少。魏章看著身邊倒下的士兵,心中滿是悲痛,卻依舊咬牙堅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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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援軍或許正在路上,他必須再撐一會兒,再撐一會兒。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震天動地的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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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李信率領的援軍到了!李信騎著戰馬,手持長槍,率領著一萬秦軍士兵,朝著聯軍的側翼沖來。“大秦的將士們!隨我殺!”
聯軍士兵們見狀,紛紛轉頭看向側翼,臉上露出了驚慌的神色。冒頓心中一緊,立刻下令:“分出一萬騎兵,擋住他們!”
一萬匈奴騎兵立刻調轉馬頭,朝著李信的援軍沖去。李信毫不畏懼,率領著士兵們迎了上去。雙方很快就廝殺在一起,刀光劍影,慘叫聲不絕于耳。李信手持長槍,沖在最前方,每一次沖鋒都能刺穿幾名匈奴騎兵的身體,秦軍士兵們在他的帶領下,士氣高漲,奮勇殺敵。
然而,聯軍的人數依舊占據優勢,李信的援軍雖然勇猛,卻也漸漸陷入了困境。魏章在城墻上看到這一幕,心中滿是焦急,卻又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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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中已經沒有多余的兵力可以支援李信了。
就在這危急關頭,遠處的另一個方向也傳來了馬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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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率領的西域部落援軍到了!蒙毅騎著戰馬,身后跟著樓蘭的三百匹良馬、龜茲的兩百名弓箭手、于闐的五十名向導以及疏勒的一百名士兵,他們朝著聯軍的后方沖來,吶喊聲震天動地。
“是蒙毅將軍的援軍!我們有救了!”
城墻上的秦軍士兵們看到援軍,興奮地歡呼起來,士氣瞬間高漲。
冒頓看到兩路援軍同時抵達,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勝算,再打下去只會全軍覆沒。他咬了咬牙,下令道:“撤!快撤!”
聯軍士兵們聽到撤退的命令,如蒙大赦,紛紛轉身朝著漠北的方向逃跑。李信和蒙毅見狀,立刻率領著士兵們追了上去,想要趁機殲滅更多的聯軍士兵。
魏章在城墻上看到聯軍潰敗,心中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下來。他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倒在城墻上。身邊的士兵們連忙將他扶起,呼喊著他的名字。
“將軍!將軍您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