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楊辰一夜好眠,醒來時神清氣爽,昨日因李世民帶來的壓力,已盡數化為動力。
他沒有立刻去找那個被他選中的“內應”,那太過刻意,容易引起懷疑。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自然而然,又能恰到好處地將對方引入局中的契機。
他像往常一樣,先處理了洛陽令府的公務。正如蕭美娘所說,城內幾家與瓦崗舊部關系密切的商行,確實在暗中囤積物資,操縱物價。楊辰毫不手軟,直接派兵查封,將為首的幾人抓入大牢,并開倉放糧,平抑物價。
這一手雷厲風行,讓城中百姓拍手稱快,也讓那些蠢蠢欲動的勢力瞬間安分下來。
做完這一切,他換上一身便服,誰也沒帶,獨自一人出了府邸,徑直朝著一個地方走去——瓦崗舊主,翟讓的府邸。
他去拜訪翟讓,理由光明正大。
其一,他是洛陽令,翟讓是瓦崗大龍頭,名義上的最高領袖,于情于理,都該去拜會問安。
其二,他昨日查抄的商行,背后都有翟讓舊部的影子。他此去,既是匯報工作,也是一種變相的“示好”,告訴翟讓,我楊辰只對事不對人,處理的是擾亂市場的奸商,并非針對你的部下。
這是一種姿態,一種能讓翟讓舊部,尤其是那些性格耿直的莽漢,對他放下幾分敵意的姿態。
翟讓的府邸,遠不如李密的魏公府那般奢華,但占地極廣,透著一股草莽英雄不拘小節的粗獷。
楊辰遞上拜帖,門房通報后不久,便被請了進去。
穿過幾重院落,只見翟讓正光著膀子,在演武場上揮舞著一柄大刀,虎虎生風。他身邊,簇擁著一群同樣打扮的彪形大漢,正是他那幫同生共死的老兄弟。
而在人群邊緣,一個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眼神銳利如鷹的漢子,正抱著臂膀,冷冷地看著場中。他沒有像其他人那樣高聲叫好,只是靜靜地站著,身上卻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悍勇之氣。
正是二當家,單雄信。
楊辰的腳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不著痕跡地頓了一下。
他知道,他要找的那個“內應”,那個能攪動風云,引河北之兵南下,同時又能成為瓦崗與李唐未來沖突導火索的棋子,已經找到了。
翟讓見到楊辰,收了刀,爽朗地大笑起來:“楊老弟!什么風把你給吹來了?快,上茶!”
楊辰笑著上前行禮:“楊辰見過大龍頭。今日特來向大龍頭請安,并匯報一些城中事務。”
他將查抄商行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辭懇切,姿態放得很低。
翟讓聽完,果然面色緩和了不少,拍著他的肩膀:“楊老弟做事公道,哥哥我信得過你!那幫兔崽子,是該教訓教訓!來來來,坐下喝酒!”
楊辰與翟讓等一眾舊部頭領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仿佛早已是自己人。他的目光,卻總是不經意地掃過角落里那個沉默的單雄信。
單雄信自始至終沒有入席,只是在演武場的石凳上,自顧自地擦拭著他的金釘棗陽槊。他似乎對這邊的熱鬧毫無興趣,但楊辰能感覺到,他那銳利的目光,有好幾次都落在了自己身上,帶著審視與探究。
酒過三旬,楊辰起身告辭。
翟讓喝得滿面紅光,親自將他送到門口。
就在楊辰即將踏出大門的那一刻,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過頭,用一種帶著幾分醉意和感慨的語氣,對翟讓說道:“大龍頭,如今洛陽已定,魏公又在籌劃著開府建制,封賞百官。只是……咱們瓦崗這么多跟著您從瓦崗山一路殺出來的老兄弟,總不能一直閑著。我聽聞,西邊李淵父子在太原起兵,聲勢浩大,已經連克數郡,兵鋒直指關中。那李家二郎李世民,更是驍勇善戰,號稱‘少年英雄’。咱們瓦崗,怕是很快就要迎來一個新的強敵了。”
他這番話,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院內每一個人的耳中。
演武場上,單雄信擦拭兵器的手,猛地停住了。他抬起頭,隔著重重人群,目光如電,死死地釘在了楊辰的背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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