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美-娘點了點頭,她扶著船篷,打量著這個陌生而荒涼的地方。這里的一切,都透著一股野蠻生長的原始與粗糲。沒有了江南的精致與溫婉,卻也少了幾分壓抑與束縛。
“那……我們安全了嗎?”她輕聲問。
楊辰搖了搖頭,目光望向遠處起伏的山林,眼神幽深。
“不。恰恰相反,這里對他們來說,更危險,所以他們會更急躁。”他頓了頓,補充道,“而對我們來說,這里才是最合適的獵場。”
進入歷陽地界后,那兩個騎兵的行蹤變得更加明顯。
他們似乎也知道,這里已是瓦崗軍的勢力范圍邊緣,隋軍的身份不再是護身符,反而成了催命符。他們不再刻意保持遙遠的距離,而是大膽地跟了上來,顯然是想在楊辰和蕭美娘徹底進入瓦崗腹地前,確認他們的身份,或者……直接動手。
楊辰能感覺到,對方的耐心,正在被一點點耗盡。
而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又往前行了十余里,前方出現了一片極為復雜的地形。一條支流從山中匯入大江,形成了一個水灣。水灣的一側,是犬牙交錯的嶙-峋怪石,另一側,則是一片綿延數里、幾乎看不到盡頭的茂密山林。
林深,樹密,地形復雜,人跡罕至。
簡直是天造地設的埋骨之地。
楊辰的嘴角,終于勾起了一抹細微的弧度。他將小船緩緩駛入那片隱蔽的水灣,在一塊巨大的巖石后停了下來。這里的位置極為巧妙,從江面上看,根本發現不了藏在后面的小船。
他跳上岸,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確認這里除了風聲與水聲,再無其他聲息。
他回到船上,蕭美娘正用詢問的目光看著他。
“怎么了?我們不走了嗎?”
“走累了,歇歇腳。”楊辰的語氣很輕松,他從布包里拿出最后一條魚干,撕下一半遞給蕭美娘,自己則拿起另一半,慢條斯理地啃了起來。
他的動作不急不緩,仿佛真的只是一個疲憊的旅人,在享受片刻的安寧。
可他的眼神,卻透過巖石的縫隙,死死地盯著遠處那條通往林中的唯一小徑。
他在等。
等那兩個已經失去耐心的“獵手”,主動走進他精心挑選的墳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魚干已經被他啃完,只剩下一根光禿禿的魚骨頭。
蕭美娘也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楊辰雖然坐著沒動,但他整個人的身體都像一張拉滿的弓,每一寸肌肉都蘊含著即將爆發的力量。
終于,在遠處的林間小道上,兩個身影出現了。
他們騎在馬上,動作遲疑,顯然是在尋找丟失的目標。他們勒住馬,四下張望,臉上帶著一絲焦躁與困惑。在他們的認知里,那葉小舟應該就在前方不遠處,怎么會憑空消失了?
其中一人似乎發現了這個隱蔽的水灣,他用馬鞭指了指,對同伴說了句什么。
兩人對視一眼,催動馬匹,小心翼翼地朝著水灣的方向,走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楊辰緩緩站起身,將手中的魚骨頭隨手扔進江里。
他對蕭美-娘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聲音依舊平穩:“三娘,你在船上待著,哪兒也別去。我去林子里方便一下,順便看看有沒有野果子,這魚干吃得我滿嘴咸味。”
這個借口合情合理,甚至帶著幾分粗鄙的真實。
蕭美-娘卻從他平靜的笑容下,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凜冽寒光。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終卻只是用力地點了點頭,輕聲說了一句:“你……當心。”
“放心。”
楊辰拍了拍她的手背,轉身從船上拿起那把一直用破布包裹著的長劍。他沒有走尋常路,而是手腳并用,像一只靈貓,悄無聲息地攀上了身后的巖石,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茂密的林影之中。
水灣里,只剩下蕭美-娘一個人,和一葉孤舟。她緊緊地攥著衣角,心臟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起來。她知道,楊辰不是去摘野果,他是去……sharen。
而林子外面,那兩名毫不知情的騎兵,馬蹄聲正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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