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晦氣!”馮石罵罵咧咧地將刀插回鞘中。
他一腳踹在旁邊的木桌上,本就缺了一條腿的桌子“嘩啦”一聲散了架。
“搜!”他惡狠狠地命令道,“把這破屋子給我翻個底朝天!連地底下都給我用刀戳一戳!”
地窖里的蕭美娘,聽到這句話,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
楊辰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馮石如此謹慎,即便打消了懷疑,還是要進行最后的搜查。
兩名親兵立刻上前,一個粗暴地掀開床上的破被子,另一個則走到墻角,用刀鞘胡亂地捅著堆放的干柴。
“頭兒,這床底下啥也沒有!”
“這邊也是!”
馮石的目光,最終落在了那塊蓋著地窖的草席上,以及上面那個破魚簍。
他走了過去。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楊辰和蕭美娘的心尖上。
楊辰的手心全是汗,他握著魚叉的指節已經沒有了血色。他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一旦馮石掀開草席,他會在第一時間暴起發難,用魚叉洞穿馮石的咽喉,然后再解決另外兩人。但這只是最差的策略,一旦動手,他們就徹底暴露了,再無轉圜的余地。
馮石走到草席前,停下腳步。他低頭看著,沒有立刻去掀。
就在這時,那個被踢開的張伯,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再次撲了過來,這次卻不是抱馮石的大腿,而是撲通一聲跪在了那塊草席前。
“官爺!官爺手下留情啊!”張伯對著草席,一邊磕頭一邊哭喊,“不能動啊!這……這是俺們家的祖宗牌位!下面埋著俺爹的骨灰壇子啊!您動了它,俺……俺就是死了,也沒臉去見地下的老祖宗啊!”
老人哭得撕心裂肺,額頭磕在堅硬的泥地上,很快就見了血。
這一下,連馮石都愣住了。
他看著跪在地上以頭搶地的張伯,又看了看那塊平平無奇的草席,一時間竟有些遲疑。
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但刨人祖墳這種事,終究是犯忌諱的。他們是兵,不是刨墳的賊。
“頭兒,算了吧。”旁邊一個親兵也覺得有些晦氣,勸道,“為了一個傻子,犯不著去動人家的祖墳。那蕭皇后是何等金貴的人物,怎么可能躲在骨灰壇子旁邊。”
這話提醒了馮石。
的確,以蕭皇后的身份,讓她和一堆骨灰待在一起,比殺了她還難受。
他心中最后的一絲疑慮,也被張伯這出乎意料的、無比真誠的“表演”給打消了。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了,追了半天,只追到了一個傻子和一個瘋老頭。
“滾開!”馮石不耐煩地對張伯喝了一聲。
他不再去看那塊草席,轉身向門口走去。
楊辰和地窖里的蕭美娘,都在這一刻,悄悄松了一口氣。
危機,似乎解除了。
馮石走到門口,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沒有回頭,只是側過臉,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墻角那個依舊在發抖的“傻子”。
“老東西,”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你這個侄子,倒是有一把好力氣。”
張伯愣了一下,沒明白他的意思。
“這根魚叉,”馮石的下巴朝楊辰手中的武器揚了揚,“是上好的鐵梨木做的桿,分量不輕。你這個‘腦子不好使’的侄子,單手拎著,倒是很穩當。”
說完,他不再停留,帶著兩名手下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茅屋,很快消失在了愈發濃重的夜色里。
屋子里,只剩下癱坐在地上的張伯,和依舊保持著驚恐姿態的楊辰。
許久,楊辰才緩緩地直起身,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魚叉,又看了一眼門口的黑暗,眼神深邃得如同窗外的夜。
他知道,事情還沒完。那個馮石,是一條嗅覺敏銳的豺狗,即使走了,也一定會在周圍留下他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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