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那沉重的、踩在泥地上的腳步聲,正朝著他所在的這間茅屋走來。
一個,兩個,至少三個。
腳步聲在門口停下。
屋子里靜得可怕,楊辰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淌的聲音。他調整著呼吸,將心跳放緩,整個人如同一塊融入陰影的巖石,所有的氣息都收斂了起來。
地窖里,蕭美娘蜷縮在黑暗中,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她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的跳動,每一次跳動,都像是要從喉嚨里蹦出來。外面的聲音,隔著一層薄薄的木板和草席,模糊地傳進來。那些腳步聲,就像踩在她心上的鼓點,一下,又一下,沉重得讓她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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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楊辰現在怎么樣了,他只有一個人,一根魚叉。而外面,是如狼似虎的追兵。她腦中不受控制地浮現出老宦官趙德被一刀梟首的畫面,一股冰冷的絕望,再次從心底蔓延開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張伯顫抖的聲音。
“官爺,這……這是我兒子的空屋子,他出海打魚,好幾個月沒回來了,里面沒人啊。”
“沒人?”那個粗啞的嗓門帶著濃濃的懷疑,“沒人你這門口的泥地上怎么還有新的腳印?老東西,你當我瞎嗎?”
楊辰的瞳孔微微一縮。
他進來時,為了不引起懷疑,并未刻意處理腳印。沒想到對方的頭目,竟如此心細。
“這……這是我今天過來打掃,留下的……”張伯還在努力辯解。
“打掃?”那人冷笑一聲,“我看你是給什么人打掩護吧!給我撞開!”
“別,別撞,官爺,我給您開,我給您開……”
伴隨著張伯慌亂的哀求,是門鎖被打開的“咔噠”聲。
“吱呀——”
那扇并不嚴實的木門,發出了一聲悠長的呻吟,被從外面猛地推開。
傍晚最后的光線,爭先恐后地涌了進來,將屋內的昏暗驅散大半,也瞬間照亮了門口站著的幾道身影。
為首一人,身材魁梧,穿著一身校尉的皮甲,臉上有一道從眼角延伸到嘴角的刀疤,隨著他臉上獰惡的表情,像一條蜈蚣般扭動著。他的目光如鷹隼,銳利地掃視著屋內。
正是宇文化及麾下的心腹校尉,馮石。
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名手持長刀的親兵,同樣是一臉的兇悍之色。
張伯被其中一名親兵粗暴地推搡著,踉蹌著跟在后面,老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無助。
馮石的目光在簡陋的茅屋里轉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墻角陰影里的楊辰。
那一瞬間,四道目光在空中交匯。
馮石的眼中是審視與殘忍,而楊辰的眼中,卻是恰到好處的驚慌與怯懦。
“你是什么人?”馮石的聲音沙啞,像兩塊石頭在摩擦。
楊辰握著魚叉的手緊了緊,身體下意識地向后縮了一下,完全是一副被嚇壞了的普通漁民的模樣。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張了張嘴,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仿佛因為過度恐懼而失聲了。
這種反應,反而讓馮石眼中的殺意稍減。
在他看來,真正有威脅的敵人,絕不會是這副德行。眼前這個年輕人,頂多是個被嚇破了膽的鄉下小子。
“頭兒,看他這樣子,就是個傻大膽,躲在這兒想偷東西吧。”旁邊一個親兵不屑地嗤笑一聲。
馮石沒有理會手下,他的目光依舊鎖定著楊辰,一步步地向屋內走來。他那雙軍靴踩在泥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每一步,都像踩在人的心上。
“我再問一遍,”馮石走到屋子中央,距離楊辰不過五步之遙,刀疤臉上的肌肉抽動著,“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里?”
他的手,已經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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