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舅子王仁慶沒在家。
晚上。
便是許大海,王秀秀,小婷子和老丈人,丈母娘五個人吃的飯。
嗚嗚嗚~嗚嗚嗚~
吃完飯后,窗外剛才停了的雪,又開始飄落,紛紛揚揚,猶如無數鵝毛在天上飛。
屋外傳來腳步聲,是大舅子,二舅子他們兩家人過來玩兒。
王秀秀坐在炕沿上,把從大連帶回來的大包袱打開——鞋,棉褲,帽子以及其他東西等等,都分給大家。
其中一件花襖是給丈母娘的,后者很喜歡,邊用粗糙的大手摸襖子,邊埋怨她亂花錢
“家里啥衣服都不缺,花這個冤枉錢嘎哈?”
“家里的襖子都是舊的,這是新襖,穿上才好看。”
王秀秀想到什么,扭頭對小丫頭道
“對了,小婷子,你帶回來的那些好看的海螺呢,分給你哥哥姐姐他們幾個。”
“啊?”
小婷子滿臉不情愿,不過還是打開另一個包袱,嘩啦嘩啦~挑幾個自己不怎么喜歡的海螺,分給大家。
最喜歡的那幾個海螺,她根本不敢拿出來,害怕要不回來。
而許大海在和大舅子,二舅子兩人嘮嗑兒,他們之前和小舅子一起給人蓋房子,雖然很累,但今年也確實掙了不少錢。
連平時抽的煙,都換成了好煙。
“仁慶現在在哪兒?死冷寒天,到處都是雪,蓋不了房子了吧?”
“嗯吶,他在城關鎮那邊兒呢,找朋友喝酒去了,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
大舅子看許大海把煙抽完了,便又從煙盒里掏出一根來,伸手遞給他。
后者接過了煙,不過并沒有繼續抽。
“今年還要賣狍子不?”
“賣,已經聯系好了買家,再過些日子就運走。”
窗外在下著大雪,冷風呼嘯,而幾人在溫暖的屋子里,悠閑的嘮嗑,喝熱茶,別提多自在了。
不一會兒,灶堂里的地瓜烤好了,火有些大,有的地瓜都被烤糊了一小半。
丈母娘把地瓜都扒拉出來,分給大家吃。
二舅子王仁兵也接了一塊,剝掉黑黑的皮子,露出里邊香甜的紅瓤兒,還在冒著熱氣呢。
他邊吃邊道“挺好吃的啊,對了小海,你是認識趙志剛不?”
“嗯吶,我倆是同學。”
“昨天他在西邊兒老杜家,和一群人打牌,結果被派出所的人抓走了。”
“啥?放出來了不?”
“別人都被放出來了,就他還被關著,聽說是還有其他事兒。”
二舅子王仁兵又咬了一口地瓜,他和趙志剛沒什么交情,對這事兒的關注不多,也就是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
不過許大海卻聽到了心里去。
后者眉頭微皺,想了一會兒道
“電話在最東邊屋子嗎?我還是打個電話問一下吧。”
“行啊,我帶你過去。”
二舅子王仁兵把地瓜皮扔給狗子,提上鞋跟兒,帶著許大海往最東邊屋子走去。
嘶~
這屋沒有燒炕,也沒點爐子,導致溫度很低,人一張嘴就哈出一道長長的白氣。
等撥通電話。
嘟~嘟~嘟~
很快一道女聲從電話里傳出來,聲音沙啞,似乎哭過。
“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