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夏風掠過屯西的水坑,吹皺水面。
一群孩子在逮蛤蟆,陣陣歡笑聲飄過板杖子,站在許業良老爹家的院子里,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走吧,去俺家吃魚!來,咱倆抬著他走!”
久勸無果。
老爹許厚田一擺手,示意許大海和自己一起上前,要把許業良老爹抬回自家去。
許大海大步上前,笑著要去抱腿。
“別別別,行了行了,我去還不行嗎?”許業良老爹擺著手,連連后退,最后大笑著對屋里道
“老擓,晚上我不在家吃飯了!”
“嗯吶,少喝點兒酒!”
許業良他娘笑容慈祥,倚著門框,邊用一條毛巾擦手邊道。
夕陽的紅光灑落,把她的身上鍍上一層淡金色。
三人回到老爹這院兒,許杰已經到了,正在院子里和二叔,三叔他們嘮嗑兒。
許大海又去喊了許業良,許虎,榮成林,許軍號,許勇他們。
等魚肉燉好后,端上桌兒,大家紛紛下筷子。
“酒呢?滿上!”
“我這院兒可沒好酒,只有散摟子。”
“咱莊稼人,能有散摟子喝就行啊!”
“奶,你嘗嘗這魚肉,可好吃了!”
“你們吃吧,我和你娘在另一間屋吃。”
許大海盤腿坐在炕桌旁邊,也夾著大塊的哲羅鮭魚肉吃著,味道鮮美,真的是人間難得的享受。
“來,走一個!”
“干!”
“我都好幾年沒吃過水龍肉了,真香!”
老爹許厚田對于許杰的到來,很是高興,摟著后者的脖子,邊喝邊回憶小時候的趣事,后者也頻頻點頭。
許軍號也在和榮成林說話,問后者的詭故事書寫的咋樣,寫完后一定要先給自己看看。
榮成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那書啊,就是瞎寫著玩兒的,有時候寫有時候玩兒,以后好幾天沒寫了。”
“這是為啥?你趕緊寫,我還等著看呢。”
“行行行,回去我就寫。”
過了一會兒。
許軍號又扭頭問許大海,那只小魚狗子還在不在。
“在啊,它有時候會飛到樹林子里玩兒去,不過大部分時間,不是在前院兒就是在后院兒,你問它嘎哈?”
許大海又夾了一塊魚肉,大口吃著。
“小魚狗子的毛兒挺漂亮啊,揪幾根下來,給小孩子做毽子踢挺好。”
“去去去,你凈胡扯,公雞尾巴上的毛更合適,扯公雞的毛去吧。”
許大海大笑,許軍號在瞎扯淡玩兒罷了。
“要是扯魚狗子的羽毛,它要是生氣了,沒準兒就飛走,再也不來許家屯了。”
吃完飯后。
有的人心癢難耐,要去打牌,便先告辭離開。
不打牌的人,繼續坐在屋內嘮嗑兒。
“對了,還有毛嗑兒和松子呢,小娟兒,去東屋端毛嗑和松子。”
“嗯吶,我這就去。”
等許娟端著兩盤子毛嗑和松子回來,許大海一眼就看到,后者的指甲紅紅的。
“用啥染的?”
“指甲花啊!好看不?在二叔家后院兒摘的花。”
“去去去,一邊兒去。”